历史涛涛，而身在其中的人，往往也只能看见和掌握身边的事情.</p>

“轰隆隆！”</p>

马队杀气腾腾，簇拥着白焕章进入水师大营。一票大营守备将领，蜂拥而来，拜见这位信任顶头上司。</p>

“标下沈国勇，参见白帅！”</p>

“嗯。”</p>

白焕章面沉似水，点点头。</p>

“标下亚历山大，参见白帅。”</p>

前来迎接的将领中，除了明军水师守备，步战队统领。还有着数十位俄国仆从军将领，一个个战战兢兢。</p>

“嗯。”</p>

白焕章瞧着他们，点点头，快步走入帅营。帅营所在的院落里，积雪早已清扫干净，白焕章走进一间房间，在火盆前揉了揉手。身后，水寨将领一个个跟了进来，低着头不敢言语。</p>

“坐。”</p>

没有料想中的大雷霆，这位白帅反而和声细语。帐内众将官松了口气，又觉得心里不踏实。</p>

白焕章笑了笑：“不必拘谨。”</p>

众将纷纷落座，可是，也只敢坐半张椅子。当今之世，外人不知这位白帅的底细，军中众将可是心里明镜一般。这不是济世的菩萨，是杀神。</p>

“说说吧。”</p>

白焕章烤着火，笑道：“这水寨储备的如何了？”</p>

水寨守备忙道：“回白帅的话，水寨眼下物资充足，军粮，火药堆积如山，我等枕戈待旦，日夜不敢停歇……”</p>

“好了。”</p>

白焕章摆了摆手，温言道：“下去吧。”</p>

“遵令！”</p>

一个个水寨将领，早已经预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被堵了回去。心情虽然有些古怪，却总算是应付过了这一关。</p>

“吱。”</p>

房门关上，外面是冰天雪地，房内却温暖如春。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这都将是白焕章居中坐镇的地方。而在另一个院落里，他的属官幕僚也住了下来，开始给朝廷写奏报。</p>

“难呀。”</p>

此时，白焕章才领悟到，在外坐镇一方的不易。一面要处置前线战事，一面，又要应对着朝堂与官场上汹涌物议，明刀暗箭。而可想而知，接下来，当前线战事纷乱，摆上台面的一刻，前奏已尽，真正巨大的危险与恶意，才将朝这边扑过来。</p>

“亲兵。”</p>

洗漱过后，白焕章无心久坐，出去巡营。刚过冬至，港口内的景色，已经愈见萧索了。山岭之间，已经褪去秋日壮丽的外衣，将颜色变得灰败凝重。里海涛涛，此时一片繁忙，一支支船队从北方来。</p>

船队由六艘船组成，每一艘船只之上，都有重兵把守。而由于运送的货物沉重，船的吃水线也委实不浅。</p>

白焕章一呆，问道：“这里，冬季不结冰？”</p>

“回白帅的话，这片海，地理志有明确记载，北边结冰，南边不结冰，冬天也可以畅通无阻。”</p>

“嗯。”</p>

白焕章点点头，心中生出对辽王殿下的敬仰之情：“他怎么就知道，如此严寒之地，冬天不结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