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卉珍没有思量太久,就摇了摇头。</p>
田卉珍道:“就算见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几次在村中遇见了,程二爷都远远地躲着。”生怕她一鞭子会抽过去似的。</p>
其实她哪里会,那次就是将程二爷当成了眼线。</p>
谢良辰想想没有开窍的程彦昭,不禁暗地里叹了口气。</p>
“再说,我与他也不一样。”田卉珍道。</p>
谢良辰知晓田卉珍的意思,田卉珍是觉得田家与程家相差甚远,程彦昭整日再军营中,田卉珍则打理田家商队,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不一样的地方太多,归根究底还是他们两个没能互相靠近。</p>
感情上的事无法劝说,有时候还会越帮越乱。</p>
不过田卉珍的性子一向爽利,既然想通了也就放下了,那时候对那个黑暗中身手利落的程将军有些动心,但这本就是她一厢情愿,之后就再没有了什么往来。。</p>
该放下的就要放下。</p>
田卉珍这才拿定主意要与父亲一起出去看看,这一出去,心情果然好了不少,见识的东西多了,也就不再执拗那些。</p>
“我与你说说路上的事吧,”田卉珍道,“这一路上要说太平也太平,但也遇到了不少事。”</p>
谢良辰许久没有出去,自然喜欢听这些。</p>
田卉珍道:“你知道外面也有纸坊在做粉蜡纸,知晓我们的商队是从镇州来的,还花银钱想要收买我父亲。”</p>
“是想要我们代卖他们的货物,最好将他们的粉蜡纸掺在北方的那些纸张中。我父亲想要打探消息,没有立即拒绝, 那些人就说之前卖过一个商队,那商队将他们的粉蜡纸带去稍远的西南, 赚了不少银钱。”</p>
“我父亲将那些人的底细摸了个清楚, 还找到了他们的小作坊, 后来被那些人察觉,双方还动了手。”</p>
田卉珍提及这件事眼睛发亮:“那些人还想遮掩, 却不知我们早就告知了衙署,父亲生怕他们与衙署有所勾结,刚好父亲认识临县的县尉, 整桩事解决的很好,也算是有惊无险。”</p>
谢良辰看着田卉珍:“第一次远走就遇到这样的事,可害怕?”</p>
田卉珍笑道:“还好,将那些人抓住, 找到他们的账目时,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不肯好好做生意, 想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小伎俩,可知晓北方为了做这些粉蜡纸用了多少功夫?”</p>
“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名声, 不能让他们这样以次充好地败坏了,要知道现在南方的几处老纸坊, 也自己做出了粉蜡纸,质地和价钱与我们北方相差不多,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比下去。”</p>
谢良辰点点头:“我也听说了, 毕竟粉蜡纸在前朝时就有了,只不过经历了战乱,如今会做的人很少, 我们先一步寻到了方子, 早些将纸笺做出来算是抢了先机, 既然卖的好,其他纸坊也能试着做。”</p>
“其他纸坊可以做, 甚至可能比我们做的更好,这些都是寻常事, 不过再如何也不能以次充好,更不能打着其他纸坊的名号。”</p>
谢良辰说完慢慢地揉了揉腰, 可能是肚子愈发大了, 腰总会觉得酸疼:“我想寻些精通纸张的人,做一个纸行, 不管是哪个纸坊做的粉蜡笺、花笺都可以送去纸行。”</p>
“就像官药局为药材分等一样,也将纸笺分成甲、乙、丙、丁四等, 若是将来认同纸行分等的人多了,就可以依等论价。”</p>
“这样一来对所有纸坊都有好处,也就不会有什么南北之争。无论是哪个纸坊,只要能做出好纸笺就能卖出高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