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令马超将羌、氐情况为两位忠臣详细介绍了一番。</p>

稍微等侯二人整理了一下认知后，说道：“孤以为马超纳羌女之举确实有利于家国苗裔，审阁辅可有何建言完善？”</p>

审配是一众辅臣中跟随张瑞时间最久的，也是观念、性格、处事与张瑞最像的。</p>

除了对仁爱诸夏百姓方面的差异，可以说一切理念都与张瑞极为契合，而且忠心耿耿，克己奉公。</p>

在张瑞询问建言的瞬间，审配便已猜到其中深意，必然是意图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p>

因而审配不禁面露笑容，思考了片刻，说道：“某月初查过府库，虽未及年末，各地府库及税收、支出明细尚未统计清楚，但府库盈余已是显而易见。”</p>

民部中郎司马芝赞同的颔首，毕竟府库盈余，乃民部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政绩。</p>

“官府不同于豪族，彼辈将铜钱尽皆堆于地窖中只为满足其贪婪之欲。铜钱堆在官府府库当中除了发霉生锈，毫无用处，不如发与百姓。”</p>

“嗯？”张瑞好奇。</p>

不要觉得古时候官府给百姓发钱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事实上，当社会极度富裕，府库堆积满仓的时候，官府经常直接的给百姓发钱，发粮、发布、发油。而且是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户籍在册，人尽有份。倒不是一次性全国尽皆如此，而是今年发河北，明年发江南，后年发关中。</p>

这方面，做的最多的便是隋炀帝。没错，就是被后世评价为千古第一昏君的杨广。哪怕是唐朝史官修的隋史，对杨广极尽抹黑。这方面的记录也并没有隐去。</p>

在三次远征高句丽之前，史书记录杨广直接为百姓发钱、发粮事迹不可胜数。免税、免赋，几乎年年都有。而且有时候，大手一挥就是全国百姓的赋税全年皆免。官府不但分文赋税不取，还为某个地区的百姓发钱发粮。</p>

大隋国力就是如此昌盛，皇帝就是如此任性。</p>

不过征西将军府目前显然没有跟大隋比肩的资本。生产力水平方面，征西将军府或许能达到盛唐水平，略超大隋，但底蕴与积累，还差许多。</p>

如今在谈论羌、氐事物，审配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提议给全民赏赐钱粮布帛。</p>

审配乃详细解释道：“官府牧民，所凭者二，其一威禁，其二利导。”</p>

“威禁者，为民立规矩疆界，使民知可为及不可为。利导者，引民前行，掌控方向。”</p>

“生子不举，必面重罚，即是威禁，使民知何为不可为。”</p>

“百姓生子女三人以上，官府嘉之以钱帛米肉，即为利导。”</p>

张瑞面露笑容，猜到了审配言下之意，问道：“卿意用钱帛米肉嘉奖民间能纳羌女为妻妾者？”</p>

审配颔首，回道：“汉、羌两族通婚并不少见，便如马军侯，似便有羌族血统。”</p>

马超立即拱手答道：“某之祖母乃是羌人。”</p>

张瑞笑容满面，这就是大棒兴国啊。睡了人家羌族姑娘，生出来的后代，却对羌族没有任何归属感，从身到心都完全而又彻底的认为自己是诸夏苗裔，诛杀起羌族来，心狠手辣，毫不手软。</p>

若诸夏百姓睡了十万个羌族姑娘，就等于多了数十万马超这种心向诸夏的后代，这就是最简朴、最有效的同化。</p>

至于如何努力让诸夏苗裔睡上十万个羌族姑娘，审配说道：“凡纳羌女为妻妾者，官府一次给钱一万。三岁之内，每年赐粮十二石，肉十斤，帛三匹，油两瓮。”</p>

张瑞快速盘算了一下。府兵从军时，官府会给发两万五千钱，作为买战马的补贴。</p>

显然一名普通羌族少女价值远远不如一匹战马，也不如一名骁勇善战的精锐骑兵。</p>

根据《汉书·食货志》的记载，美婢和壮奴大概两万至三万钱；普通奴仆约在一万钱左右。</p>

这个价格也符合长安的情况，当初豪族大举兴办手工作坊，抢购流民时，价格也并未溢出，只有技艺高超的工匠，身价十万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