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跟谁穷横呢？”</p>
“哎哎哎，别打别打……哥，哥！我错了，真错了……你不能这样对你唯一的妹妹啊！”</p>
面对着哭唧唧扑过来、努力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最后一线希望的张瑶，大少轻飘飘一问：“寒假作业写完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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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如死，大笑若哭。</p>
……</p>
汪爸汪妈下午六点才回到市区，开着破破烂烂的牧马人，直接到了小姨家。</p>
娘家这边三姐妹，只差一个大鹏哥就拳架团圆了。</p>
作为社畜一员，大鹏哥得到年跟前儿才能回来。</p>
小姨整治出来一桌子好菜，男人们兴高采烈的开了两瓶茅台。</p>
大姨像往常一样，第一个提酒：“来，第一杯酒，敬我们家族的麒麟儿，感谢言言为我们带来的希望，祝愿我们家族蒸蒸日上、祝大家幸福安康！”</p>
“干杯！”</p>
大家哄然应诺，畅快举杯。</p>
刚被没收了笔记本的张瑶比谁都兴奋，端着顺来的半杯小啤酒，脸蛋红红的看着二哥。</p>
吃香的，喝辣的，都看你啦，二哥！</p>
……</p>
闹到九点才回家，到家以后，简单洗洗脸，汪言又得和父母再胡扯一顿。</p>
和她俩可以讲得稍微多一些，但是仍然要瞒着实际规模。</p>
斟酌再三，告诉他们的是“市值2亿，每个月净利润1000多万”。</p>
“那么多？”王秀芳有点慌，“儿子，那你好好顾着那边吧，不行咱们山上停停……”</p>
“妇人之见！”</p>
汪大元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锻炼，又重新找回了当年护矿的悍勇，以及单干创业时的魄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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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体现在他终于敢骂媳妇了……</p>
“家里的山林土地才是根，网上那些东西变得那么快，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当年的诺基亚多厉害，还不是被小灵通给干挺了？”</p>
道理没错，但是那俩玩意不搭边啊……</p>
好吧，算搭边。</p>
当年在鼓角，诺基亚确实没干过小灵通，哪怕是在2016年的今天，市区里还有人在用小灵通……</p>
“言言啊，爸跟你讲，外面的生意来钱再怎么快，老汪家的根都在这穷乡僻壤，守着山护着土不能让你暴富，但是能让你在失败后有个窝，缩回去舔好伤，咱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爸不怕输，爸输多了，但爸怕你输……”</p>
汪言耐心听着父亲的酒话。</p>
默默琢磨。</p>
渐渐的，真正感受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愤懑、不安、惶恐和坚持。</p>
以及最重要的，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待。</p>
豪情壮志，汪大元是有的。</p>
但是，更多的是在为汪言考虑，是想让儿子飞的时候为其撑起一个大后方。</p>
汪大元心里很清楚，就像他喃喃念叨的那样——</p>
“爸没什么大本事，爸就希望，这辈子能干好这一件事……”</p>
絮絮叨叨中，夜深了。</p>
……</p>
第二天起床，一家三口直接驱车回到汪家坳。</p>
汪言要在大伯家待到二十八，然后回鼓角过年、聚会，初六出发去帝都。</p>
当然，回去的时候会把奶奶也带着。</p>
牧马人才开到汪家坳村口，桂海琴就拄着拐杖守在院门口，眼巴巴的张望着。</p>
汪言冲下车，过去抱起老人家。</p>
“奶！你身体咋样？”</p>
“哎哟，乖孙，好，好！”</p>
“咋又轻了？”</p>
“你大爷大哥见天搁外头忙，你大娘做的是猪食，不爱吃！”</p>
老人家和大娘的感情很好，这是年轻时骂惯了，不喷不舒服。</p>
汪言看着老太太那两颗牙，逗她：“一二三四……哎呀，咋又少一颗？”</p>
“哪呢哪呢？！”</p>
老太太慌了神，赶紧伸手去摸。</p>
摸两回，咋数都是五颗，终于开心了。</p>
“死猴崽子！一回来就吓唬奶！”</p>
汪言抱着她进屋，继续闹：“真的，要我说就都拔了吧，大孙子给你装一套好的！”</p>
“哎妈呀，你放我下来，快溜的！”</p>
老太太的表情嫌弃极了：“一回来就惦记我这两颗牙，等会我让你大爷抽你！”</p>
汪言大伯汪大有在一旁嘿嘿直乐，真正的小猴崽子汪远洋咋咋呼呼：“我爷抽人可疼了！”</p>
“真哒？”</p>
汪言对着大侄子蹲下，开始掏背包。</p>
“真的！”</p>
汪远洋信誓旦旦的点头，眼睛咔吧咔吧，片刻不离汪言的背包，哈喇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淌。</p>
“小叔小叔，你给我带啥好东西了？”</p>
“当当当当！”</p>
汪言掏出一整套小学语数英精选集，附练习册，高高举在汪远洋面前。</p>
“惊喜不？写不完你爷的笤帚嘎达就能派上用场了……”</p>
“……”</p>
小猴头呆滞两秒，鼻涕一点一点的坠到上嘴唇处，突然猛的往回一抽。</p>
“呜……哇！”</p>
简单干脆，杵那儿就开哭。</p>
魔鬼汪摸摸大侄子狗头，他爸汪学在旁边拉乐得直拍大腿，他妈回屋去取笤帚嘎达。</p>
“给我憋回去！再哭不用你爷动手，我先请你吃炒肉！”</p>
老太太桂海琴愕然张着嘴，五颗独苗全晾在外面，感觉这年真热闹……</p>
……</p>
下午，汪言和父亲大伯上了山，查看土质。</p>
太行吕梁山脉早已下过初雪，站山上往下看，一片白茫茫。</p>
汪大元熟门熟路的挖开一块地面，掏出土来给汪言看。</p>
“言言你看，多肥的土！”</p>
手指轻轻碾上去，不是黄土疙瘩那种一触即碎的粉面子手感，土壤黏连，攥紧如泥。</p>
水土水土，土已基本成型。</p>
今年开春，就可以种果树了。</p>
山间平原则不用急，暂时种上豆类作物和紫花苜宿等绿肥植物，等到庄园建得差不多，再考虑整体开垦。</p>
所以……得找时间把水源净化器装上啊……</p>
在那之前，又必须要把整体设计做出来，但是好设计太费钱，没子弹啊……</p>
然后，打井又是个难题，得找人来测量找水……</p>
一想到种种麻烦，汪言脑瓜子都大了。</p>
不过没办法，事关自家基业，更是父母亲族的心灵寄托，多难都得弄。</p>
生命在于折腾嘛，干就得了！</p>
正摩拳擦掌着，好久没有消息的娇姐突然打来电话。</p>
“狗子，叫声好听的给姐听听！”</p>
介么狂？！</p>
汪言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没少赚，马上化身鸭汪。</p>
“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美女菩萨娇娇姐，小汪好想你啊！”</p>
“噗！”</p>
对面笑喷两个，其中有一个娇美的声音特熟悉。</p>
汪大少脸一绿，心里一声卧槽！</p>
初新你不干好事儿，偷听我电话！</p>
你等着！</p>
等我回去的，我非得……蟹哥，蟹哥你别激动，我就嗦嗦……</p>
对面笑得像是铁锅炖大鹅似的，过去好一阵，徐娇才喘着粗气报喜：“所有费用都扣完，剩下9120万，马上给你转账。”</p>
哎哟喂，净赚4120万？！</p>
扣掉还信用卡的5000万和投给王思明的3000万，手头仍然能剩1.3亿，真是救苦救难，解决大问题了！</p>
得，原谅你们了！</p>
汪大少美滋滋的和大家开始哈拉，什么车神的面子，有钱香么？</p>
许下一堆陪吃陪喝陪玩的承诺以后，徐娇开始安排打款。</p>
汪言激动的打开系统面板，盯着【建筑图纸智能生成平台】看了好一阵，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p>
要最好的！</p>
至于明天就要刷新的系统商城……爱啥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