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打破曹州,一个不留!(1 / 2)

 不过出乎曹州城上意料的是,这三千步兵刚刚推进到城上弓箭射程外的时候,就突然停止了前进,前排的士兵把巨盾竖起。城上想当然的以为官军是想借着巨盾的掩护逼近瓮城,箭雨立刻就招呼了下来。

“噗噗”“噗噗”的箭雨打在巨盾上,如同挠痒痒一样。巨盾后面的士兵担心地从后面看了眼盾牌,又放心的握紧了盾牌,只是没想到一声奇异的声音传来,洞穿了牌面,穿进了他的腹部。前面的士兵摇摇晃晃倒了下去,后面的士兵连忙接了上来。

似乎停留只是为了承受这一阵箭雨似的,就在城上渐渐要觉得不耐烦,打算要停止消耗箭支的时候,巨盾开始朝前动了。

“姥姥的,老子还以为你们都死绝了呢!”

瓮城上的守将吐了口唾沫,道:

“上!”

又是一排弓箭手居高临下俯射。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拨官军只前进了十几步就又停了下来。等到箭雨变得稀疏的时候,才又往前推进。如是者两次,城上的守将才反应过来。

“姥姥,这不但是要消耗俺的箭支,还是要消耗俺们弓箭手的体力啊!”

望着已经脱力退到背后的弓箭手,守将吸了口冷气道:

“孙子养的,这天的仗打得可不厚道——传我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箭,放这帮龟孙近点再射死他姥姥的!准备好滚石檑木,还有火油。。通知骑兵准备出城杀散敌军。”

密密麻麻的官军推进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城上甚至可以看到楼车在一颠一颠的往瓮城跑过来,还可以看到跟在楼车后面的撞城车。守将深呼吸,大声道:

“放!”

官军阵中传出了狮吼般的口令!似乎憋屈了很久似的。

“呼”

“呼”

“呼”

在冲城的官军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余架床弩一字排开。巨大的箭支从床弩上发射出来,夹着钝钝的声响,向曹州瓮城上飞去,瓮城上一片混乱,士兵们纷纷找地方躲闪,有闪的慢的就被粗大的箭支射中,冲得飞了起来,钉到城墙上,有的就被巨大的冲劲冲出了墙外,发出一声惨叫,摔了下去,留下一蓬血雨喷在战友身上,墙体上。。

“放!”

又是一排箭支从床弩上被发射了出来,这一次还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二十几架抛石机在调试好后迅速地展现了自己的威力。一块巨大的石块甚至把翁城上的垛口给砸了一角下来。床弩带来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震慑,而密集的石块就带来了许多的杀伤了,甚至连守军竖起的巨大木盾都被石块砸瘪。痛苦的叫声接二连三地从城上各处响起。

紧接着,官军的强弓也开始发挥了威力,三千军中的后半部分停在原地,脱离了大队,分成数排站立。上千名弓箭手立于城下,利用官军的弓箭射程远的优势,开始大量消耗弓箭。在他们背后左右,还有两个营好整以暇的弓箭手。

密集的箭雨弥补了床弩和投石机的空隙,压得城上的守军抬不起头来,哪里还能放出箭来。有些胆大的刚把身子探出来,就同时被几支箭射中,摔下城去。守将只能躲在城垛后,从射孔里偷偷摸摸地射出些箭去,还得提防被城下漫射的箭支碰到。。王沛在望台上又举起了一面的令旗。望台下的传令兵立刻催马向前跑去。

又是一营坐在地上休息的官军纷纷起身,举起木盾,随着敲响的隆隆战鼓开始向瓮城逼近。一直到床弩后才停下来。走在队伍前列的,还是楼车。这明显是预备前面攻城不利后增援的部队。

趁着守军被压制的时机,冲城的士兵们已经推进到了瓮城下。护城河早已经在连日大战中被填平了,就算没有被填平,新式的楼车下面也可以伸出两块板搭着楼车过河。一部分士兵立在护城河边仰射。躲在楼车底下的士兵们开始爬上箱顶,冒着敌我双方的箭支架楼车上的梯子。城上的守军冒着箭雨拼命推着云梯,阻止梯子靠上城头,但是终于没有成功,梯子结实地靠在了城墙上。

远望的将领们都是心里一轻松。虽然都知道靠上城头仅仅是开始。城下的士兵也是,却来不及欢呼,就有士兵从楼车下顺着云梯爬了上来。

边上,又一架云梯靠在了翁城上。紧接着,又是一架,一个又一个士兵从楼车里钻出来,往城上爬去。。

“出来,出来!”

城上的军官们疯狂地用脚踢,用刀背砸,驱赶着躲在城垛后的士兵钻出来防守。

“快点,不然老子杀了你!”

一名军官恶狠狠地用刀指着一名士兵说,士兵战战兢兢的从垛口后钻出来,被一支刚好射到的狼牙箭贯体而过。军官趁着这个时机,躲到这个士兵的尸体后,挥舞着军刀磕飞了几支已经没有了劲道的箭,第一个钻了出来。一个又一个士兵钻了出来,前面的士兵持着盾牌,后面的士兵往下射冷箭。不过城下的箭支立刻就朝站了人的垛口集中起来。

沉寂已久的床弩也射出了最后一拨箭,穿过了好几串守军的同时,有一支箭射的低了些,射到了瓮城垛口下,将一名正在奋力攀爬的官军的头盔射得钉在了瓮城城墙上。士兵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回过神来刚往上一爬,就摇摇晃晃栽了下来,洒下了一地的脑浆和鲜血。

城头上,淄青军士兵们正觑着空子往外抛青砖石块。不少官军被砸得满脸鲜血,瓢开肉绽。。

攻城方阵的后面,新的弓箭手营已经在左右两侧站住了位置,眼见自己的战友即将攻上城头,中间的第一轮弓箭手们从两侧绕回本阵休息,把位置让给后上来的弓箭手。来自强弓的压力陡然轻了许多,城上的守军都觉得送了一口气。虽然两侧的箭雨依然保持密集的姿态,但是守将还是大喝一声:

“上!”

淄青军士兵们抓住时机纷纷从隐蔽处钻出来,虽然仍然不时有人被乱箭射中,但是总比跑不出来强。只是,已经晚了。

眼看第一个官军就要爬了上来,躲在垛口后的淄青军士兵手中紧紧握住了刀。

“当”的一声响,一个头盔出现在淄青军士兵们面前,两三把刀同时剁了上去,甚至互相剁到了一起,只是光看到头盔转,没看到血在流。接着,一片阴影从淄青军士兵头上压了下来。

“去死吧!”

一名身着盔甲却没有头盔的官军狞笑着挥刀斩落了一名淄青军士兵的头颅,又一脚踹翻了另一名淄青军士兵,将刀抛出,掷向一名举着手弩对着他的淄青士兵,又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又抽出一把刀来,切到了向自己挥刀杀来的淄青军官的肚皮上。。一个人就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在他身后,一个又一个官军士兵跳上了曹州城头。两名士兵迅速站到先上来的这个人,组成一个三人小阵,迎着扑上来的淄青军杀去。

随着官军攻上这个垛口,官军的箭雨自然地就转到了其他还没有攻上去的垛口。

“兄弟,看你们自己的了!”

弓箭手们微微调整了方向,默默说道。

“这人是谁?”

城下指挥的都尉问道。身边的亲兵回答道:

“效死营伙长张兴。”

“好!相扑老赢的那个么?他要是能活下来我保举他做队正!”

城头上,张兴三人组已经站住了地势,挡着赶过来的淄青士兵寸步不让。一寸长一寸凶,张兴架着一把长刀的时候,一杆长枪从人缝中递了过来,刺中了张兴的大腿,张兴大喝一声,双目圆睁,人猛地跳起来,利刃从长刀手的脖颈上划过。。又是一把长枪刺中了张兴的肩头,被张兴身后的士兵切断了枪头。

又一个士兵从垛口爬了上来。在他身后,是一名长枪手。

又一个垛口有士兵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