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在宫里出了事,不管是内命妇还是外命妇都远远地瞧着,谁也没上前帮忙。庄亲王妃带着人跪在原地动也没动,剩下的人都悄悄地看庄亲王妃的脸色。
幸灾乐祸、看笑话的人都纷纷亮着眼睛四处打探。
“武穆侯夫人年纪太小。”终究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关键时刻不能考虑周详,宫里的饭食也是随便就能享用的?
“身子也单薄”看着和没有身孕时一样。”这样的身体恐怕是经不起折腾。
“你们还不知道吧!”有人捂着嘴小声道,“武穆侯夫人这一胎不算稳呢,从怀了身孕就搬去南院好好地养起来,生怕有半点闪失,听说武穆侯也走到处求人问药,还买了番邦金贵的金丝甲,都希望能保母子平安。”
有人惊讶地道:“还有这种事?”
“怎么没有,就连之前在太医院任职的院使都请去问脉呢。武穆侯夫人身边的丫鬟入了家庵,大概也是做了替身要在佛祖面前祈福。”
“我可是听说薛三爷要那丫鬟做妾室,那丫鬟不肯这才出了家。”
“怎么都看上了那一个丫头?说不定是八字肯托人了。这些事我们在外面不过听了个皮毛。”
比起外面众人的冷眼旁观,薛家女眷显得孤立无援。薛老夫人手里握着一样物件抖成一团,薛夫人更是满脸都是惊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边要看容华一边要照看薛老夫人。
静妃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让人扶看来看容华。
薛老夫人、薛夫人都围站在床头,连宫人都只能站在一旁。
静妃刚要上前几步,太医院的院使已经疾步进了屋,院使见过静妃,便上前去诊脉。
幔帐放下来,御医不敢怠慢忙宁神细诊。
屋子里站满了宫人和内侍,所有的眼睛都盯在太医院院使脸上。
院使站起身来,向薛老夫人行礼,“下官要看看武穆侯夫人的面色。”
薛老夫人颤抖着手撩开幔帐。
御医看了一眼便立即低下头,还没开口说话”只听外面的宫人匆匆赶来道:“是汤里有毒。”说着将手里的托盘呈上去。
床边的薛老夫人顿时眼前一黑倒下来,多亏身边的宫人和薛夫人上前搀扶才不至于摔倒。
静妃皱起眉头看向御医,急急问道:“武穆侯夫人怎么样?”
御医这才道:“下官要看看武穆侯夫人用过的汤。”
宫人忙去将汤送了上去。
御医拿起碗来闻一闻,便将手里的汤还给了宫人。
薛老夫人勉强镇定,薛夫人已经泪眼婆娑。
薛老夫人坐在床铺上撩开幔帐看容华,“这可怎么办才好……,…真是要了我的呢……,…”
静妃道:“我宫里有些解毒的药丸,不妨拿出来试,只是武穆侯夫人尚有身孕,那些药丸不知道能不能用……”话刚到这里,只听有个微弱的声音从幔帐里传出来。静妃顿时心脏一滞耳边如暴惊雷。
“老夫人、娘”我这是……怎么了……”
殿里的众人顿时惊异万分。
薛老夫人脸上纵横着泪痕,喜出望外地睁大眼睛,伸出手来握容华的手,半晌才稳住气息急急地问出口,“好孩子……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身上哪里不舒服,快跟祖母说说。”
容华怔愣了一会儿,好容易才回过神来,“站起来时我只是……觉得头晕,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夫人几乎不敢相信地抽动着嘴角,转身去叫御医,“快来瞧瞧,容华这是……”
御医又复上前诊脉,好半天才道:“依脉象来看”武穆侯夫人应该没有中毒…”
薛夫人听得这话,第一个回过神来,再也撑不住当场痛哭出声。薛老夫人听着薛夫人的哭声,拉着容华也掉下眼泪。
任静初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她想进内室里面去,试了几次都被宫人拦在外面,只得就站在门外听消息。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只见御医匆匆进屋,之后有个宫人端了一碗汤跟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