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各有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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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反复商议后,熊赐履和孔四贞是这么向xiǎo麻子奏报的。第一点:广西桂林都统戴良臣麾下密探发现,平西王吴三桂早年三次秘密勘探广西南宁府凤凰山地质地貌,原因为何具体不知,只知道其勘探时间为大清康麻子八年至康麻子九年。
第二点:大清康麻子十年三月中旬,卸任西选官卢一峰忽然赶赴南宁,借口被人陷害,投奔南宁都统缐国安寻求庇护,并获得缐国安父子信任。
第三点:戴良臣的密探再度侦知,三月下旬,卢一峰暗中劝说缐国安父子背叛朝廷和定南王府,带着南宁驻军为晋身礼物,投靠平西王府,具体结果不知!
第四点:四月上旬,卢一峰忽然鼓动缐国安之子南宁副都统缐虞玄,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勘探凤凰山山区,并且在顶禁头一带发现了一个储量惊人的上等银矿!——至于具体储量,目前也是还不得而知。
如果换成了平时,听到这样疑点重重的奏报,还有联想起孔四贞和熊赐履这帮人平时对卢胖子的所做所为,xiǎo麻子是什么都不会立即相信这份报告的,孔四贞和熊赐履也得按着事先准备好的对策,拿出自己的身家为xìng命,担保这份报告绝无半点虚言,才有几分把握促使xiǎo麻子下定决心,将卢胖子锁拿进京问罪。
可能大概是卢胖子倒霉的,让孔四贞和熊赐履都意想不到的是,偏偏就在他们准备在xiǎo麻子面前煽风点火的时候,福建方面忽然送来六百里加急奏报——现任靖南王耿继茂病故!差不多和吴三桂穿一条kù子的耿jīng忠承袭靖南王爵,正式掌控福建全境!并且上表朝廷,要求xiǎo麻子正式册封王爵!
螨清三藩之中,除了实力最强的吴三桂外,xiǎo麻子第二恨的非这个耿jīng忠莫属了,这个家伙的实力虽然在三藩之中位居末位,可野心简直比吴三桂还大,种种劣行数不胜数不说,对吴三桂简直比对xiǎo麻子还要听话,同时还在暗中和台湾的郑经勾勾搭搭,包藏之祸心简直昭然若揭。所以借着这次机会,xiǎo麻子还真想一举撤掉靖藩,或者废掉耿jīng忠这个靖南王世子,换比较听话的耿继茂次子耿聚忠承袭王爵。
xiǎo麻子的这个算盘打得虽好,可惜当他试探着和目前掌握实权的鳌拜商量此举时,却马上被鳌拜毫不留情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蠢话!废掉耿jīng忠换耿聚忠承袭王爵?你想让天下大luàn就这么做吧!耿jīng忠深得福建军心,在福建树大根深,耿聚忠那个废物坐得稳王位?耿jīng忠会束手就擒?!就算耿聚忠坐得稳,耿jīng忠束手就擒,吴应熊和尚之信怎么想?吴三桂和尚可喜怎么想?到时候耿jīng忠举旗造反,吴三桂和尚之信浑水mō鱼,南方还不得立时一片大luàn?!”
这么骂xiǎo麻子的不只鳌拜一个,孝庄老妖婆在慈宁宫里听到xiǎo麻子的这个打算,也是惊得连龙头拐杖都没扶,直接就跑进养心殿冲xiǎo麻子怒叱,“绝对不行!你目前的第一敌人是鳌拜,是吴三桂,不是耿jīng忠!你除非想要天下人都起来反你,让鳌拜和三藩都站到你的对面,就绝对不能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快,马上下旨,正式册封耿jīng忠为靖南王!”
其实xiǎo麻子当然知道废掉耿jīng忠换耿聚忠继承靖南王爵是有些异想天开,找鳌拜商量也是询问一下这件事的可行xìng究竟有多大,还带着一点鼓动心思,想让鳌拜出面当这个恶人,并没有真的打算强行实施。可是难得与鳌拜抛弃前嫌商议一次国家大事,却被鳌拜和孝庄联手骂成这样,心高气傲的xiǎo麻子内心有多么憋屈和委屈,简直已经无法用笔墨可以形容了。
在这种情况和背景下,又听到了孔四贞和熊赐履的这番报告,心情本就极度不好的xiǎo麻子彻底暴怒了,几乎都没有往其他地方想,脱口就问道:“戴良臣这份奏报,是否属实?”
“回皇上,戴良臣素来办事勤勉谨慎,兢兢业业,既然他如此奏报,想来也是掌握了足够的准确证据。”孔四贞恭恭敬敬的答道:“否则的话,戴良臣那个奴才决计不敢诬告。”
“砰!”xiǎo麻子重重一掌拍在龙案上,恨恨说道:“卢一峰,你终于还是lù出狐狸尾巴了啊!”
恨恨说完,xiǎo麻子又是一拍桌子,铁青着麻脸咆哮道:“传旨刑部,速将卢一峰锁拿进京,jiāo三法司审讯定罪!”
“成功了!”孔四贞和熊赐履惊喜的互相jiāo换一个眼sè,熊赐履又赶紧说道:“皇上,依微臣之见,逮捕卢一峰一事切不可经刑部之手,只因吴藩在京城之中广布眼线,如果经过刑部,必然无法逃过吴藩眼线侦知!京城距离广西又是有着千山万水,倘若消息走漏,让吴藩抢在前面把消息送到卢一峰手中,卢一峰便很可能消弭证据或者负罪潜逃,逃回云南藏身。”
“所以,微臣斗胆建议,皇上应派一名心腹shì卫携带密旨,暗赴南宁将卢一峰逮捕归案,不仅可以避免卢一峰抢先潜逃,又可以乘机拿到卢一峰欺君罔上,鼓动南宁驻军叛变朝廷的罪行铁证!”
吴三桂布置在京城中的大xiǎo眼线无数,这点xiǎo麻子当然早就已经是心知肚明,所以熊赐履此言一出,xiǎo麻子当然点头赞同,孔四贞乘机举荐与卢胖子有着深仇大恨的李煦担任这个差使,xiǎo麻子没做多想也是一口答应。不过在传李煦进来接旨的时候,xiǎo麻子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嘱咐李煦一定要xiǎo心查证,同时手~机看oO绝对不能让卢胖子在路上发生意外,还有就是把桂林都统戴良臣掌握的卢胖子罪证全部带到京城,以便三法司查辨真假,李煦磕头领旨,表示自己绝不会忘记xiǎo麻子的嘱咐。
终于鼓动xiǎo麻子下定决心逮捕卢胖子,顺利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熊赐履和孔四贞都长松了一口气,赶紧又连夜秘密拜会李煦,借口孔四贞家奴戴良臣需要时间收集铁证,要求李煦在南下路上故意放慢脚步,以戴良臣行事——真正目的当然是给吴三桂的密探传递消息争取时间。
同时,孔四贞又暗示李煦,李煦在逮捕卢胖子北上的途中,‘吴三桂’的走狗很可能会杀人灭口,一劳永逸,要求李煦自行思量如何行事。而且李煦既深知熊、孔二人的歹毒手段,又对卢胖子是恨之入骨,自然是心领神会的一口答应——保证在路上,一定会‘好好’保护卢胖子的安全。
李煦这一环也基本没问题了,熊赐履和孔四贞当然得进行下一步——也就是把xiǎo麻子秘密下旨逮捕卢胖子的消息传到吴三桂眼线耳朵里了。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让老狐狸吴三桂和féi泥鳅卢胖子生出疑心,熊赐履又yīn毒的建议,让孔四贞通过鳌拜一党,把这个消息传到吴三桂耳朵里!
熊赐履的提议看起难,可办起来难度真的并没有多高,因为孔四贞既然是xiǎo麻子专mén从广西调来京城对付鳌拜的,这两年来虽然还没有象孝庄当年控制多尔衮一样控制着鳌拜,但也早就和不少的鳌拜党羽建立了超友谊关系,没有huā费多大力气,孔四贞就把消息传到班布尔善之子三等shì卫博礼耳朵中,博礼也拍着xiōng口答应,第二天就在八旗福寿膏馆里把这消息散布出去,让吴三桂在京城的特务走狗都知道这个消息。
熊赐履和孔四贞显然都严重低估了鳌拜面前的头号智囊班布尔善,也低估了班布尔善的儿子博礼不少,就在第二天早上,班布尔善就把这个消息送到了鳌拜面前,与鳌拜讨论孔四贞此举的目的,看看是不是冲着自己们一党来的。而鳌拜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闭目盘算了片刻,很快就说道:“这事与我们无关,是孔四贞那个蛮子nv人又在搞鬼了,捏造一些假消息准备坑死卢一峰。”
“恩相,何以见得?”班布尔善比较谨慎,说道:“如果戴良臣掌握的情况属实,那么就是证明吴三桂准备向广西伸手了,这一点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有一些人,是敌人无论用多大代价,都无法收买的。”鳌拜淡淡说道:“就好象我对先皇和太宗皇帝一样,多尔衮无论出多大的价码,我都不可能背叛先皇和太宗皇帝。还有你和穆里玛、葛楮哈这些人对我,明珠、索额图对咱们的麻子皇帝,卢一峰、胡国柱和方光琛这些人对吴三桂,都是绝对不可能被敌人收买的。缐国安也是这样的人,只是孔四贞不知道珍惜这样的人。”
“恩相的意思是,既然缐国安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孔四贞的,那么吴三桂企图用凤凰山银矿收买缐国安为己用的消息,就不会是真的了?”班布尔善试探着问道。
鳌拜点点头,又说道:“道理很简单,缐国安不可能因为吴三桂收买而叛变,吴三桂就不会傻到把凤凰山银矿抖出来,况且吴三桂如果真的先后三次暗中勘探凤凰,又早已被孔四贞的眼线侦知,那么孔四贞和戴良臣那帮奴才铁定早就起疑心,自己派人仔细勘探凤凰山了,还等得到现在?等到卢一峰去缐国安父子面前卖人情?所以老夫可以断定,此事必属偶然,卢一峰根本没有肩负吴三桂的什么狗屁差使,只是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凤凰山银矿而已。”
说到这,鳌拜展颜一笑,又说道:“这个道理,如果平心静气下来仔细想想,咱们那个麻子皇帝应该也能明白,最起码不会随意轻信。这次,估计是刚好赶上了耿jīng忠的事,这xiǎo子被老夫臭骂了一顿,正在气头上,所以才大意轻信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冷静下来,xiǎo子也能醒过味来了。”
“恩相高明,如此复杂的情况,经您一番剖测,马上就拨云见日,真相大白了。”班布尔善由衷的拍了一个马屁,又沉yín着说道:“这么说来,孔四贞要我们的人把消息传到吴三桂耳朵里,看来是打算玩一招打草惊蛇了,bī着卢一峰主动现出原形了?”
“想来应该就是这样。”鳌拜微笑点头,说道:“卢一峰那个胖xiǎo子,这些年来把咱们的麻子皇帝耍得这么惨,虽然一直没有暴lù,但也背上了无数嫌疑,估计也早就成了惊弓之鸟,听到这消息,胖xiǎo子就算不会马上中计,估计也有得头疼了。”
“还有,云南邻近的凤凰山发现这么大的银矿,吴三桂那个老东西肯定不会置之不理,肯定要伸手捞上一把,等这些消息传到京城,和孔四贞捏造这些消息互相印证,xiǎo胖子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了。”
“恩相,那我们怎么办?”班布尔善微笑问道:“我们该不该帮孔四贞这个忙?还有那个凤凰山银矿,咱们怎么才能伸一把手进去?”
“帮,为什么不帮?”鳌拜早有准备,想都不想就直接说道:“姓卢那个xiǎo胖子,这些年把咱们的麻子皇帝玩得这么惨,虽然解气,可也不能由着他继续玩下去。咱们和吴三桂现在是同盟关系,之前又欠过xiǎo胖子一个大人情,实在不方便亲自出手收拾他,对咱们下一步的计划也没有半点好处——孔四贞自愿出面当这个恶人,附带着把麻子皇帝也拉成了恶人,咱们吃多了去拦她?”
“至于凤凰山银矿嘛。”鳌拜顿了一顿,又说道:“开矿这种事,前期投入十分巨大,咱们现在就去伸手,还得先垫出银子钱粮,实在不划算,不如先让吴三桂搞出来,等桃子长熟了咱们再去伸手,就可以吃现成的了。而且吴三桂有了这个银矿后,咱们下半年在八旗福寿膏征税的谈判桌上,就又多一块大筹码了,好事总不能让他吴三桂一个人占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