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军总攻战鼓敲响的时候…不用劳驾胖子军动手,失去了统一指挥的两万多清军步兵已经开始了自行的崩溃。
这里又得感谢一下彰王爷,尽管西线清军的骑兵主力已经基本覆灭,但主要由绿营兵组成的步兵主力却完好无损,不仅还有着超过两万三千的兵力,还大部分是尼雅翰和勒尔锦等人从广东、江西和安徽等地苦心收罗来的百战老兵,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战兵,战场经验非常丰富,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一历史上,蜡清军队也是用这些汉jiān绿营兵为主力,平定了三藩之乱。
彰王爷如果能这些精兵好生使用,仍然有很大的机会保存住部分实力并且逃出生天,至不济也能给胖子军制造不小麻烦,制造不少伤亡和拖住胖子军步伐,但很可惜的是,现实就是这样,手里的牌再好,碰上三流牌手照样能打得稀烂一咱们的彰王爷,竟然选择了临阵而逃!这么一来,剩下的两万多清军步兵就是想不慌乱想不崩溃也不行了。
一时间,溃逃的清军士兵纷乱如潮,人嚎马嘶,谁也顾不上谁,不管是彰王爷的副手珠满,还是唯一从骑兵战场上逃回来的蜡清都统舒恕,都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局面,不管他们怎么得的大喊大叫,呼喝命令扎住阵脚,甚至率领督战队砍杀逃兵,都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清军队伍的崩溃。至于几个比较得力的绿营兵将领许贞、刘进宝、周志新、
姚弘信和李刚等人,也只能勉强约束住自己的直系队伍不至崩溃,不被自家逃兵冲散,但也无法阻拦住友军的逃窜。
与之相反的是,胖子军这边却是士气如虹,左右两翼的高洪宸和伊坦布两支骑兵率先冲锋,左右两记勾拳砸进清军鱼鳞阵的腰部,接着中路的胖子军步兵也发起冲锋八百猓猓兵一马当先杀进清军阵中,挥舞倭刀疯狂杀敌,后面韩大任亲自率领的步兵大队也紧紧跟上,弓箭、枪弹、砍刀、枪矛和三好火箭雨点冰雹一般砸到清军队伍头上,杀得清军步兵鬼哭狼嚎,尸积如山。
混战中失去统一指挥的清军诸将各自为战,各自带着自己的嫡系军队拼死苦战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配合与互相支援,胖子军的两支骑兵则始终保持队形,象两条游龙一样的在乱军丛中横冲直撞,专挑清军人多的地方冲杀冲进去就是狂风暴雨般的马刀招呼,疯狂收割清军士兵的xìng命将一切敢于阻拦反抗的清军士兵砍成碎片,逼迫清军队伍加快崩溃速度。
还有胖子军的步兵,队形保持得更是完整,一旦碰到有组织抵抗的清军队伍,二话不说就是单发的三好火箭开路,然后号称步战无敌的八百猓猓兵乘势冲进缺口,疯狂砍杀被火箭炸乱的清军官兵,后面的胖子军步兵大队则源源不绝的涌进缺口,用整齐的战斗队形和雄厚的兵力撑爆清军阵形,逼迫清军士兵各自为战接着以多打少把落单的清军士兵砍成肉酱转瞬之间就冲散了两个清军步兵方阵“投降不杀”的呐喊声,响彻整个毛耳山战场。
“靠拢!靠拢!向中军靠拢!扎住方阵!扎住方阵!”之前被卢胖子大舅子尚之信撵出广东的原广州将军舒恕一边大吼大叫,拼命约束身边的清军队伍一边红着眼睛破口大骂“彰泰小儿!我操你娘的十八代祖宗!你这个蠢货!草包!废物!大清的头号罪人!”
再怎么骂也没用了彰王爷既不可能听到,连嫡系队伍都几乎全军覆没的舒恕也扭转不回这个败局了,甚至就连组织败兵构建一个能勉强挡住胖子军大队的步兵方阵,舒恕这会也是有心无力了,不管他怎么的叫喊呼喊,已经丧失斗志的清军士兵就是不听他的命令,一个劲的只是向着来路逃窜,舒恕急得简直想放声大哭,但始终都是束手无策。
“杀满狗!”雷鸣般的喊杀声不知不觉间逼近,一队数量超过三千的胖子军骑兵从侧翼杀来,片刻间就冲到了近前,舒恕的亲兵赶紧拉住舒恕的马缰,催促舒恕赶快逃命,但是胖子军的骑兵已经看到了舒恕脑袋上的雷达天线,欢喜的呼喊声也在胖子军骑兵队中响起“有大鱼!是条大满狗!杀!杀啊!抓活的!”
“跑不掉了,准备战死吧。”看到潮水一般涌来的胖子军骑兵瞬间将自己半包围,舒恕立即就明白自己说什么都跑不掉了,当下舒恕一鞭抽开拉住自己马缰的亲兵,掉转马头向胖子军骑兵反冲过去,高举着马刀狂吼“来吧!吴狗!有种就来取你们舒恕主子的脑袋吧!”
“咻!”
卑鄙的胖子军连一个拉垫背的机会都没有给舒恕,一支到箭迎面飞来,正中舒恕面门,由颊入脑,舒恕悲苦的大吼一声,带着满心的不甘仰面摔倒,摔下战马,胖子军骑兵乘机冲上,长枪乱攒,将舒恕戳出满身的血窟窿。
而在胖子军骑兵队伍中,清jiān伊坦布则在挥舞着角弓大吼“脑袋砍下来!砍下来!这个是老子归顺大将军以来杀的第一条大满狗,一定要把他的狗脑袋砍下来向大将军请功!”
遭受同样厄运的还有蜡清的绿营兵总兵、胖子军在九江战场上的老基友许贞,南昌城被夏国相攻破后,许贞侥幸逃到了饶州,又因为战场经验丰富、统兵有方和屠杀同胞卖力,被勒尔锦征调到了铜陵军中,接着又被彰王爷强行征调到了麾下听用,再一次和老基友胖子军碰上了头。但这一次,许贞就没有前几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因为对军队控制得最好,始终保持着阵形不乱,许贞的队伍很快被胖子军的步兵大队盯上,几十枚三好火箭轰进他的方阵中炸开,将他的队伍炸乱,安家荣乘机率领着猓猓兵冲进方阵,后面的胖子军步兵也潮水一般涌出。见机不妙的许贞本打算再一次脚底抹油,无奈他身上风sāo的大将盔甲却深深的出卖了他,卢胖子便宜又得力的大侄子安家荣村正一指,八百猓猓兵象疯了一样的笔直向他杀来,可怜的橡军士兵则是光看到这些满身血染的猓猓兵就已经脚软了,就更别说上来阻拦了,包括许贞的亲兵都是抱头鼠窜,鬼哭狼嚎着四散而逃,眼睁睁的看着猓猓兵的白sè潮水将许贞彻底淹没,将铁杆老汉jiān许贞乱刀砍成碎片。
珠满比较聪明,看到自军败局已定,又无比关心单骑而逃的彰王爷安危,所以没等胖子军的步骑兵冲到面前,珠满早早就领着嫡系骑兵落荒而逃,一路追随着彰王爷的脚步去了~
这也是唯一一支成编制逃出毛耳山战场的清军队伍。余下的清军将领也是或死或逃,还有不少极其聪明的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逃,但就是没有一个能够tǐng身而出,率领队伍担起殿后重任,一个劲的只是带着军队疯狂逃命,扔下武器、盔甲和旗帜逃命的清军士兵逃得漫山遍野,哭声喊声和惨叫声也响彻了云霄。
这时候,太平城里也出来了一支数量大约八千的援军,由胖子军副将赵彦升率领抵达战场,由东向西打,与胖子军主力前后夹击清军大队,这么一来,清军崩溃的速度也就更快了,不到半个时辰过去,毛耳山战场上已经找不到一支保持完整编制的清军队伍,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乱糟糟的只是向来路撤退,互相推挤,互相践踏,踩着死人和活人向来路逃命。胖子军则有条不紊的从容追杀“投降不杀”的口号声,也很恰当的在胖子军主力队伍中响起。
清军败兵想逃回有薄弱工事保护的大营也办不到了,即便是提前成编制突围的珠满数伍,也得不到大营工事的庇护了。当珠满的军队逃回姑溪河的牛墓山渡口时,清军的牛墓山大营里已然是浓烟滚滚,杀声震天,韩大任的副手李茂著已经亲自率领着上万胖子军杀进了兵力薄弱的清军牛墓山大营,正在大营中到处杀人放火,只有两千兵力的清军守军节节败退,包括粮仓都已经被胖子军夺占。
还好,因为逆水的缘故,卢胖子派来袭取姑溪河清军浮桥的胖子军水师船队还没来得及捣毁浮桥,但也出现在了珠满队伍的视野之中。
估mō着彰王爷的珠满当机立断,立即率军渡河,冲进杀声遍地的清军大营寻找彰王爷下落,可是接连问了好几个留守在此的清军士兵,都说没有看到彰王爷回来,同时这么一耽搁,胖子军小船也已经靠上了清军浮桥,开始点火烧桥,切断清军退路。
“王爷肯定还在姑溪河对岸!”珠满一跺脚,重新跳上战马,冲着部下大吼道:“全部上马,过河去寻找王爷!”
“将军,你疯了?”部下们惨叫起来“吴狗已经在烧桥了,就算我们还能冲过去,也不可能再过来了!”
“怕死就留在这里!”珠满拍马就走,单枪匹马冲向已经燃起冲天大火的浮桥“王爷对我有知遇提拔之恩,我就算是死,也要和王爷死在一起!”
顶着逼人燎须的熊熊烈火,珠满极其侥幸的再次冲到了姑溪河南岸,但是他带出来的上千清军步骑士兵却没有一个跟着他过河送死,同时他前脚刚上岸,后脚身后的四道清军浮桥就一起烧断炸断,彻底切断了他的归路。亡命逃到渡口的清军士兵号哭齐天,珠满却毫不惧sè,只是见人就吼“不想死的,跟我走!找到彰王爷,然后向宁国府逃命!”靠着活命的yòuhuò,珠满还真召集起了三四百名清军败兵,同时见人就问”“见到王爷没有?看到彰王爷没有?”可惜珠满问了上百人,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最后还是一个连鞋都跑掉了的清军士兵回答说自己在正南面的青山一带,好象见到过彰王爷的头盔。珠满二话不说,
马上领上几百败兵重新向着胖子军追来的方向飞奔,清军败兵大都畏惧遭遇胖子军,不肯随行,只有百来个胆子比较大的清军败兵跟了过来。
珠满再次冲到青山时,胖子军距离此地已经不到一里,溃败的清军士兵不断从他的身边冲过,快得珠满都难以看清他们容貌,就更别说打听彰王爷的下落了,还有清军败兵说的彰王爷头盔也不见踪影,珠满急得满头大汗,却偏偏无可奈何。恰在此时,身边一个清兵指着山上大叫起来“珠将军,快看,山顶上有人,还穿着盔甲,会不会是王爷?”珠满抬头一看,发现山上果然有一个人影,只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容貌,珠满果然跳下战马,吼道:“看住我的战马,来几个人陪我上山。”清军士兵依令而行,四五个清军士兵跟上珠满,飞快爬上了长满树木的青山。
还别说,山顶上还真是咱们的彰王爷,不过珠满找到他的时候,咱们的彰王爷正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抱着脑袋痛哭流涕,嘴里不断嘟囔“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打仗的,是主子硬逼着我来的,我如果不来,主子就要削我的爵位。我来了,可他们都看不起我,在背后骂我,笑我,骂我是笨蛋,草包,废物。我不想打仗,我不想来送……,。”
“王爷。”珠满颤抖着喊了一句,已经被吓成了惊弓之鸟的彰王爷身体一震,站起来几乎想跑,珠满赶紧冲上去,一把拉住他,又向他双膝跪下,嚎啕大哭道:“王爷,是我,是我,是你的狗奴才珠满啊。”“珠满?”彰王爷终于回过神来,仔细看清面前来人后,彰王爷就象找到了亲人一样,一把就抱住了珠满,把脑袋埋进珠满怀里,大哭着只是叫珠满的名字“珠满,珠满,珠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王爷,是我。”珠满同样大哭说道:’,王爷你不用怕,奴本那怕豁出注条xìng命杂照也要保你杀出重围。”“珠满!”彰王爷大为感动,抱紧珠满大哭说道:“珠满,我这辈子只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提拔了你啊!你有良心,你有良心啊!”“王爷,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珠满大哭说道:“珠满倒霉的姓了个瓜尔佳,又和鳌相爷沾亲,受鳌相爷牵连,始终得不到重用,是王爷你顶着朝廷的压力重用了珠满,带着珠满建功立业,升官受赏,你的奴才的恩情,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保你的恩情之万一啊。”
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彰王爷和珠满哭成了一团,旁边的清军士兵则急得直跺脚,赶紧大喊道:“王爷,珠满将军,不能耽搁了,得走了,吴狗就要上来了!”
被士兵提醒,珠满这才想起胖子军追兵即将接近的大事,赶紧搀着彰王爷站起来时,让珠满和彰王爷一起面如土sè的事发生了,一大队胖子军骑兵已经冲到青山山下,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的砍散了珠满带来的百把个清军败兵。不过还好,这些胖子军骑兵显然懒得理会山上的珠满几人,又发起冲锋向着清军败兵大队追去了,浑然不知几条大鱼就在这青山山上。
“太好了,吴狗没留心我们,快从南面下山。”珠满大喜,赶紧背起彰王爷大步从反方向的南面下山,几个清军败兵紧紧跟上,借着树木掩护逃下青山。但刚下到山脚时,珠满又猛然想起一事,赶紧放下彰王爷,催促道:“王爷,快,把你身上的盔甲脱了,不然吴狗马上就能发现我们。”
说着,珠满带头脱起身上的将军盔甲,那边彰王爷也知道此举攸关生死,赶紧脱起身上的盔甲,可惜彰王爷自幼jiāo生惯养,穿脱盔甲都是靠亲兵服shì,珠满这边都已经完全脱光了,他还在那边解盔甲上的纽子,珠满大急,赶紧替他扯断纽扣,亲自帮他卸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