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枫,你这是支持朕的决定喽?”秦殇剑眉一挑,问道,语气中有些欢愉。
“自然,”叶枫坦然笑道,“然而,在臣这儿虽然没有问题,却不代表群臣的思想也会如此激进,请陛下三思。”
“朕也着实为这件事儿发愁,也正因为群臣顽固,朕才会下朝之后,私自如此作为,就算此次真的无甚动作,也可探个虚实。”秦殇微微皱眉道。
论起秦殇这个皇帝,实在当得有些傀儡,实权能动用的并不多,顾虑阻碍却是一大把,更要命的是,若有个造反内乱,首当其冲遭殃的,仍旧还是他,秦殇的谋断,是为真正的君临天下,但又何尝不是为了明哲保身。
“潇然,你说说,朕这推翻旧制,撤回封地的做法,于此时,是对与不对?朕又到底如何跟群臣说明!”
“皇上,潇然倒是有些想法。”虽明知皇上所言并非问题,但楚潇然仍是接道,如今她已确定自己的立场,想要过的舒坦,就必须要强大起来,也不能再如从前一般,有着想浑浑噩噩度日的念头。
虽然她自打来之后,就没消停过一天,哪怕几个时辰…
“但说无妨。”秦殇抚着额头道,他也着实累了,尤其于楚潇然面前,紧绷的精神稍一放松,整个人便有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感觉。
“皇上,不妨和群臣明说,您从前假装昏庸无道,不谙世事,不过是自保的一种手段,但您可曾想过,身为凌霄一国之君,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楚潇然一字一句道。
秦殇的身体一震,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却在潜意识中,有些排斥这种改变,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往往最难以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秦殇又何尝不是!
然而,楚潇然是第一个,将这个问题摆在台面上,如此对他说的人,却不能不叫秦殇重新考量思量,为君之道,秦殇竟是该如何做才好?
一旁的叶枫,此时虽仍旧笑着,但若是细心观察,便可以发现叶枫的折扇这会儿已摇乱了频率,笑容依然,但是内心却再无法平复。
叶枫微微一闭眼,迅速的调整着心内的情绪,距离上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失态,已是整整十三年,他决不允许,自已再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
也正是这弹指间的光景儿,叶枫却不料自己的小动作,早已尽收在楚潇然的眼底。秦歌,叶枫终究低估了秦歌,更不会料到一向不问世俗之事的秦歌,竟会出言提醒楚潇然…
否则,楚潇然又怎可能太过于注意叶枫的动作!
“皇上,您没说过,怎么便知道群臣便不能听呢?”楚潇然将余光从叶枫的身上收回,向秦殇反问道。
秦殇眼眸一亮,脑海中闪现出楚潇然抚琴的那一夜,断弦之琴,尚能弹奏出如此美妙的声音,没试过,便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皇上,群臣认为皇上无道,从而不信任皇上,您又因为群臣的不信任,从而愈加将他们排斥在外,这样一来,便无可救葯的形成一种恶性循环,而这问题的根源…”楚潇然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潇然…”秦殇低低唤着她,异样的语调中,显示了他早已动摇的内心。
楚潇然见状,知道此时必须乘胜追击,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想打开秦殇的心结,现在却是至关重要的时刻。
“皇上,潇然斗胆说一句,假以时日,三王必反,无论是逼反,还是自己生出反心,既有封地,便早已注定了结局,退一万步,即使于野心与**无干,反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潇然以为,此乃制度落后的弊病。”楚潇然侃侃而谈道。
说起三王之事,秦殇的眼睛顿时又是一亮,有些急切道:“你且细细说来。”
楚潇然见秦殇的神情,猜想此时大概**不离十,此刻所差的便是献计,当下眼珠一转,微微笑道:“潇然昔年曾听说过一个故事,不妨讲给皇帝陛下,希望您能有所感悟。”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位王爷,叫吴三桂…”<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