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不知道是谁,曾这么精辟的概括,有宫的地方,亦必有宫斗,而状况也必然很惨烈。
湘宁公主失踪,秦殇独自一人策马出宫,易邪夜“闯”皇宫,并秘密与江策等人会和,调动禁军等随从一并夜巡皇上…
这一连串的事情,本皆是在暗夜之下,秘密而低调的行动,而此时,却化成各种版本,流传于各宫之中,也流传于朝中显贵大臣的府中。
关于此事,来势之快暂且不提,但凡略加琢磨,便立即可以捕捉到两个关键点,第一,楚潇然失踪,第二,皇上独自一人策马。
独自一人,这个词儿用在平常百姓身上,并不新鲜,但若用在皇帝身上,便值得深虑,自古以来,帝王便是孤家寡人,但却偏总是在万众簇拥之中。
而今,月黑风高夜,秦殇的一人出宫,便留给众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众王以无限的遐想,篡位也好,夺宫也罢,即便机关算尽、布置重重,最重要,也最关键的一步,却是“时机”二字。
皇帝若死,龙椅必空,而后便是天下易主,更可况,秦殇只是无良少帝,只不过人人却都背不动这篡位的骂名,私底下,又必须周密布置一番。
子夜时分,京都之中却是颇为“繁忙”的状态,大有车水马龙之状。各府地王爷低调的钻进马车,前往自己的私宅,而朝廷上一些依附的臣子,也尽是忙忙碌碌的奔着各自的“主子”而去。
夜幕之下,除却宫中的一些小王爷、小公主安睡在各自的宫中,唯有秦歌的睿王府,反而最为安静。
并不是秦歌的势力不够大,也不是他地支持者不够多,相反,朝野上下。若是有谁是皇位最大的威胁——便是秦歌。
此时的安静,不为其他,只是睿王府中。包括一些侍卫及护卫地家丁。已一齐随着秦歌向市郊追着皇上地踪迹,如此明目张胆,他做了众王皆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却怀着完全相反的目地。
不为杀人灭口,只因为这世上。在秦歌最在乎的人当中,秦殇与楚潇然尽是下落不明,他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二人此刻八成是在一起,而遇险地几率又犹为的大。
“驾!”
想着,秦歌又扬鞭一抽,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月雾之下,他的嘴唇也有些苍白。本就身体孱弱不说。此时他身上的酒气仍未散去。
至于秦歌身边一同纵马的护卫,瞧见他骑在马上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无奈,王爷哪都好,就是这一身的洁癖,和自幼多病的体质,简直…简直如个女子一般“荒唐——”
“啪”地一掌,太后直接拍在身旁地茶几之上,于寿宁宫中,她先后接到消息后的反应,很符合音乐地节拍,怒——喜——怒,不,这会儿该算作暴怒。
秦歌,他居然亲自带侍卫出城去追,朝堂之上,是何等敏感的地方,他竟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追的到,徒征虚名,什么好处没有不说,追不到,却更是给众人落下话柄,到时什么别有用心,狼子野心的骂名怕都要降在他的头上。
太后万万想不到,这上天赏赐的一盘好棋,竟让秦歌一手破坏,即便秦殇是她亲生骨肉,太后此时心中也只有四字——臭棋篓子。
当初,太后乍一知晓秦殇竟是一人一马寻楚潇然而去的时候,心中简直忿怒的无以形容,怪不得皇上拼死拼活,就是不愿立南宫嫣然为后,更不惜以向她摊牌为代价。
若不是南宫嫣然随机应变,当天出门后劝住秦殇,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将这出戏唱的还算和谐,秦殇还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天大的动静。
虽避得一时,可太后却未成想今儿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而南宫嫣然以前却也并未向太后提及过秦殇与楚潇然间的纠葛,里里外外,她刚知道秦殇竟与楚潇然之间…简直要气炸她的肺。
皇家颜面,毕竟秦殇与楚潇然乃是名义上的兄妹关系,如此乱来,皇室的威严何在,群臣百姓又会如何作想!
身为太后,她是这后宫的统帅,自是绝不允许这种禁忌的事情发生,然而,待她稍微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之时,又是立即转怒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