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就是什么赵字营了,徐州那种穷苦地方怎么会经营出这样的兵马,且看看那一身铁,那锁子甲都是自家这边头目穿的,再看看还有不少人穿着铁罐子一样的铠甲,那个恐怕刀砍枪刺都没用。
而且这队列怎么就这么整齐,自家在营里练兵,五天一考,十天一校,也不见练出这个样子。
再看看那森森然的长矛阵列,矛尖闪烁着寒光,此刻天际太阳已经沉入半边,横队家丁们身上甲胄不再反射光芒,看着黑乎乎的,好像妖魔一般,这打不赢
很多人冲到跟前总算意识到了这一点,有悍勇的想要扑上去,然后被长矛贯穿,有敏捷的想要从前排长矛的间隙里冲近,想要在地上打滚进去,可这一套东西响马盗匪已经在寨子里试验过了,他们只是躲过第一排的长矛而已,后面那些长矛一样要命。
还有胆小的,跑到跟前就想转弯,只是大队冲起来,哪有那么好停,反倒是踉跄着被推到了矛尖上,一样刺个通透。
也有的人打了性子,把手里的刀剑长矛直接投掷出去,刀剑长矛丢过去,往往被抬起的长矛拨打开,大部分人还舍不得这么做,没了兵器,连个护身的家什都没了,那岂不是只能等死。
并不仅仅是长矛杀人,那些躲在队列后面和两侧的弓手还在开弓射箭,双方已经是面对面的交锋,弓箭只要射出没有不中的道理。
不管是官兵还是冯家的私兵,都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战斗,那三个横队人虽少,却好像是三座小山,不管怎么冲击都无法撼动,而那一百多张弓似乎没有一刻停歇,不停的抛射箭支,每一箭必有死伤。
本想着近战之后,己方人多可以迅的打垮对方,没想到相持起来,自己这边就开始不断流血。
敢情那马队溃散不是因为什么古怪,而是这队伍的确很强
不跑难道等死吗?跑的话,的确可能会被骑兵追杀,但那毕竟还有一丝活路。
被威逼利诱向前的队伍也只能坚持片刻,随即轰然大散,更有人一直在身后督战的头目们正在骑马逃跑,这更让人人大骂,更没有继续战斗的心思。
“快走吧还管什么银子”黎大津已经把自己的短矛拿了出来,大声催促正在给褡裢里装银子的李和。
李和头也不抬,一边把用作悬赏的银子朝着马鞍褡裢上塞,一边开口说道:“你以为我还能回去吗?不多拿点,以后落草了日子怎么办?”
说完这个一顿,李和抬头急切的说道:“大黎,你也别回去了,这次事情大了,你回去也没好处”
“不回去怎么办,老婆孩子还在那边”黎大津闷声说道。
在他们俩身边还有二十几骑环绕,各个焦急颓丧,刚刚冲过去的大队已经溃散了,那该死的鼓声和唢呐声又是响起,那三个古怪的小横队又在向前推进
“黎爷寨子里的人杀出来”有人绝望的大喊,黎大津转头看了过去,现寨墙好像种满了竹子,那是无数根竹枪,寨子里的人已经冲到了斜坡上,顺着斜坡正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