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那次骑兵冲阵的经历,弓手们已经熟练的很,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硝烟弥漫,看不清敌人的准确位置,但在敌人就在前面,只要对着大概的方向张弓搭箭射过去,那就足够了,那就能杀伤。
箭雨泼洒而过,每个人都没去看战果,扭头向回走,看过战场后,不管服气不服气,都对火铳的杀伤心悦诚服,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后,让火铳去发挥吧
赵字营的弓手刚跑进火铳队列里,身后稀稀落落的爆响也是发生,官军的火器开火了,到了这个时候,孟志奇总算明白为什么官兵要不断向前,因为在八十步甚至更远的距离上,对方的火器除了发烟发响之外,几乎没有伤人的可能。
在这个时候,赵字营的火铳家丁已经完成了装填,孟志奇双眉紧锁,深吸了口气,突然大喊说道:“向前十步立定开火”
火铳家丁的队列明显停顿了下,孟志奇的神情在这个时候有些狰狞,吼的都有些撕心裂肺:“不听令者斩,向前十步,向前十步”
站在火铳家丁连队后面的弓手自然也听到了孟志奇的命令,弓手们彼此对视,都在摇头。
可在这样的命令催促下,火铳家丁开始向前,这十步说不上太远,因为每个人的步子都不能说太大,十步之后,立刻是开火。
这一次的战果就有限的很了,即便是火铳家丁的队列向前推进十步,可在第一轮射击以及后续的箭雨泼洒下,能跑的官兵早就扭头就跑,面前已经没什么射程内的目标,对面的大队步卒正在缓缓向前,而官军马队也开始移动,徐州的火铳实在犀利,如果还这么打下去,正对面的营头搞不好就被打崩了。
不过赵进早有命令在先,这次射击之后,火铳家丁也不恋战,转身就向着本队跑回,赵字营的方阵也是压上来了
亲卫队、第一团、第二团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近,这空隙足够弓手和火铳家丁在里面回转列队。
这么多年的操练,所有家丁对队列的掌握已经刻到骨头里,火铳家丁或许在射击开火的时候不熟练,但在各团队间隙列队却很有效率,相对来说,弓手就稍慢些,在赵字营内,可能弓手是队列步操最差的。
“弟兄们,冲上去碎了那帮反贼”官军营伍中的军将头目都是大声呼喝。
硝烟和尘土还没有消散,惨叫声不绝于耳,隐约间看到“徐州贼众”的大队正在缓缓前压,所见所闻,都让这些官军兵卒心惊胆战,可不冲也不行,督战队的大刀都已经举起来了,再迟疑不前,脑袋就要搬家。
冲以往平乱剿贼,贼众乱民看着比眼前声势浩大的也有,可都是绣花枕头样子货,一旦冲到跟前,直接就溃散无地,就算好些的,也不过抵挡片刻。
可经过刚才的战斗,隐约看到眼前的阵势,官军上下自己都不能信的,但怎么办,眼下也就只能信自己能信的了
“杀,杀贼”官军从军将到兵卒,人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脸上做出狰狞扭曲的表情,挥舞着刀枪向前而去,气势要做足,能吓住敌人要吓住敌人,但也不是一窝蜂的乱冲上去,官军上下还知道保持着阵型,很多时候,就是这严整的阵型,将没见过世面的敌人压迫混乱,直接吓得崩溃。
火器已经停止开火,方才的硝烟也不再弥漫,两军大队彼此接近,终于可以看清对方了。
看清赵字营的阵势之后,官军大队的队列硬生生停滞了下,刚才还想着用自家的阵势压人,谁能想到“徐州贼众乱民”的阵势居然严整如此,看着真好像铜墙铁壁,方整的阵型之间,那些火铳和弓箭都是蓄势待发。
更听到对面的呼喝命令,鼓声和唢呐声动人心魄,就看到正对着自家的那些长矛一排排的放平下来,看着就好像钢铁荆棘一般,满眼晃动的都是利刃的寒光。
那身上穿着的是什么?难道是铁甲?再看看自家身上,所谓的战袄里面没有一根铁,也就是队伍里的把总之类的套着身锁子甲,难道徐州那边有金山,怎么就供养的起这样的营头,这他娘的还怎么打?
“弟兄们,贼人这是样子货,冲到跟前去,他们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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