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能为力。</p>
她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眼前的李北风。</p>
“放心吧！”</p>
李北风再度轻声开口安抚着她，凝望着她的眼眸，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你现在先别急，我会想到办法的……事情，还远没有到无法收场的地步来。”</p>
“……”</p>
李北风猜测的没有错，教坊司二十几条人命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兆府。</p>
消息是瞒不住的！</p>
当二十几条尸体就摆在教坊司内，瞧见这一幕的京兆尹林闲脸色十分难看。</p>
他心头又惊又恐还愤怒！</p>
什么人干的？！</p>
竟然敢在皇城的教坊司内大开杀戒？！</p>
这是在挑衅皇权！</p>
这是对大昭皇权一种赤果果的挑衅！</p>
这个案子若是不赶紧处理，定然会引起朝堂上的轩然大波。</p>
到时候，他林闲是第一个会被问罪的！</p>
“调查清楚没有？！”</p>
林闲阴沉着脸脸色，冷声问道。</p>
一位捕快上前，沉声道：“大人，根据教坊司那些证人的证词，杀害这些人的凶手，是一个女人！”</p>
“女人？”</p>
林闲冷着脸：“什么女人？”</p>
“据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至于身份来历，暂时还没有查清。不过听说……先前钦天司的高手曾经来过……”</p>
林闲一愣：“钦天司已经来过了？那凶手为何没有拿下？”</p>
“钦天司的高手来过之后，不知是何原因，又突然离开了……大人，此事，恐怕事有蹊跷！”</p>
林闲的脸色再度阴沉了下来。</p>
钦天司的高手来了又走了？</p>
莫非……那女凶手的身份不简单不成？</p>
林闲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他一咬牙：“走，去钦天司！”</p>
“……”</p>
钦天司。</p>
“林大人今日上门，有何贵干？”</p>
钦天司内，一位中年男子望着上门来的林闲，淡淡开口。</p>
“程护法！”</p>
林闲对着这位中年男子一拱手，开口道：“我今日前来，是专程为了教坊司那二十几条人命的案子来的……听说，钦天司之前已经插手过了？”</p>
“是又如何？”</p>
中年男子淡淡开口。</p>
林闲继续开口：“那……不知程护法可见识过凶手乃是何人？”</p>
程护法瞥了他一眼：“林大人今日专程只是为了此事前来？”</p>
林闲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那二十几条人命若是不给一个交代，恐怕会引起京中不小的动荡。此事若是不解决，到时候京兆府以及钦天司都会受到牵连……程护法应该比我更清楚吧？”</p>
程护法沉默了！</p>
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此事不是我在负责！”</p>
林闲一愣，他可是知晓，长公主如今已经不在京中。</p>
而京中钦天司的一切事务，都是交由眼前的程护法处理，此事怎么能不是他负责？</p>
程护法淡淡道：“此事乃是我钦天司另一位护法全权处理……至于林大人想了解，去找那位护法吧！”</p>
林闲更楞了：“京城，还有别的护法？”</p>
“那是自然！”</p>
程护法瞥了他一眼：“我钦天司有第五位护法，正好就在京中……”</p>
“……”</p>
皇城内。</p>
今日早朝刚刚散去，各位官僚从宫中离开。</p>
虽然陛下已经许久不理朝政，但朝堂之上每日早朝却依旧还在照例进行着。</p>
百官的奏折会交由那位苏丞相暂代打理，至于要交给陛下的奏折，则是专程会由陛下身边的太监送往交给陛下。</p>
至于那位昭帝会不会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p>
“苏相留步！”</p>
就在百官离开之际，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p>
人群之前，那位头发发白的老人缓缓驻足。</p>
他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眼神中带着几分深邃，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无形的气势。</p>
此人，便是大昭当今的丞相。</p>
京城苏家的家主，苏建安。</p>
苏建安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瞧见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正走上前来。</p>
“林大人？”</p>
苏建安停顿了一下：“林大人可有事？”</p>
出现的，正是京兆尹林闲。</p>
林闲望着苏建安，眼神有些复杂，他犹豫了一下，才突然开口：“苏相，有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p>
“……”</p>
空荡的宫殿广场前，林闲缓缓开口，将先前教坊司的案子，告知了苏相。</p>
听完这些，苏相的眼神顿时变的冰冷起来：“岂有此理，皇城之下，竟有人胆敢如此藐视王法，其罪当诛！抓，林大人，务必要将凶手绳之于法！”</p>
谁知，林闲的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苏相，此案子……没有那么简单！”</p>
“何意？”苏相眼神有些不善，盯着林闲：“莫非，林大人还想包庇其中隐情不成？”</p>
“下官不敢？”</p>
林闲连忙摇头：“只是此时，恐怕跟苏相您有关系……准确来说，是跟苏相您苏府那位侄女有关……听说，苏相您的府上，有位名叫苏杉的小姐，乃是苏相您的侄女？”</p>
苏相猛然回头，盯着他，脸色大变：“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此案子跟她有关？”</p>
林闲微微点头：“这件案子的确跟她有关……准确来说，跟她身边的那位侍女有关……”</p>
说到这里时，林闲的心情也有些沉重。</p>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起案子竟然会跟苏府扯上关系。</p>
案子进展的很快！</p>
从教坊司那些证人的口中取得了足够的证据，调查下去，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人物。</p>
只是，当得知杀人凶手乃是苏府的人时，林闲就犯了难。</p>
苏府那是什么地方？</p>
那可是苏相的家！</p>
这寻常人谁敢造次？</p>
给林闲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苏府拿人啊！</p>
可……案子终究还是要破的！</p>
因此，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林闲最终选择了……先行来找苏相。</p>
要去苏府抓人，这件事情，必须要要先经过苏相同意。</p>
当听完林闲的解释之后，苏相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p>
他盯着苏相，缓慢开口：“你的意思是，杀人凶手，乃是杉儿身边的那位侍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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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闲有些不太敢对视苏相的眼眸：“依现在的证据来说，的确如此。”</p>
苏相沉默了片刻，又冷声道：“此事……与杉儿有关？”</p>
“这……”</p>
林闲迟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据下官所查，那秋月之所以在教坊司大开杀戒，全因那秋月有个妹妹，名为秋心……几个月前，那秋心在教坊司中自尽了……”</p>
“因此，那秋月事后报复教坊司，便完全能解释的通……”</p>
瞧见苏相依旧沉默，林闲这才试探开口：“此事恐怕跟苏小姐并无关系，全是那侍女擅自行为……此人杀人如麻，手段残忍，留在苏小姐身边，恐怕会对苏小姐不利……”</p>
苏相的眼眸变的很阴沉，他瞥了一眼林闲：“你是京城的京兆尹，乃是京城百姓父母官。出了命案，你定要将凶手绳之于法，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明白吗？”</p>
林闲心中大定，他弯腰恭敬道：“苏相放心，下官一定……将凶手绳之于法，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p>
“……”</p>
清晨。</p>
李北风刚刚醒来时，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嘈杂声。</p>
“发生什么事了？”</p>
李北风推开门，便瞧见内院外出现了林宁的身影。</p>
“护法……京兆府的人来了！”</p>
听到这，李北风心头便已然明白过来。</p>
果然来了！</p>
速度还挺快！</p>
随即，李北风踏入了内院。</p>
出了内院，来到了苏府的大门口。</p>
刚来到苏府大门口，瞧见了门外站着十几个衙门捕快。</p>
捕快的前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p>
目光深邃，带着几分压迫的气势。</p>
此人，正是京兆府的府尹林闲！</p>
当李北风走出来时，林闲的目光落在李北风的身上，随即目光一凝。</p>
“林大人？”</p>
李北风瞥了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轻笑开口：“林大人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p>
“你……便是钦天司的那新任护法？”</p>
林闲也很快识出了李北风的身份。</p>
“正是！”</p>
林闲拱手道：“失敬失敬，没想到钦天司的新任护法竟如此年轻，年少有为……”</p>
李北风笑了笑：“哪里哪里，林大人才是老当益壮，不容小觑……”</p>
“……”</p>
虽然林闲身为京兆府的府尹，论官职地位，他是要比李北风高上不少。</p>
但谁让钦天司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意外，加上还有那么一位权势滔天的长公主。以至于这位京兆府的府尹瞧见李北风，也要恭敬几分。</p>
两人在一番恭维之后，便很快提起了正事！</p>
林闲望着李北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缓缓开口：“李护法，我今日前来苏府，是为了昨日教坊司那二十几条人命而来……不知，李护法可否能给一个交代？”</p>
“当然！”</p>
李北风轻松回答：“林大人想要什么交代？”</p>
“那杀害了教坊司二十余条性命的杀人凶手，秋月可在府上？”</p>
“不在！”</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