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沿着穿城而过的波河行驶,河对岸就是都灵的富人区,灯火非常漂亮,一派祥和景象。
只是今晚那边注定会被血腥味沾染……
出租车过桥之后,人烟顿时稀少了许多,道路两旁全是浓密的树林,一栋栋别墅在树木掩映中若隐若现,这里背靠青山面朝波河,上可远眺苏佩尔加山,下可鸟瞰都灵城全貌,难怪有钱人都愿意选择在这里居住。
在距离别墅区还有上百米的地方,出租车就停了下来——再往前就有守卫把守了,里面都属于私家公路,出租车是不让进去的,除非打车的是业主。
夏若飞显然不是业主,所以他在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吩咐司机,在即将抵达别墅区外围的时候停车即可。
夏若飞支付了车费,按照国际惯例多给了5欧元的小费,然后就让司机调头离开。
出租车消失在拐角处之后,夏若飞也身形一闪,隐没在了浓密的树林深处……
住宅区深处的一栋别墅里灯火通明,音乐声中不少人在院子的草地上纵情欢歌。
泳池边坐着一个白人男子,大约三十出头的年龄,他金色的头发向上竖起一撮,眼窝很深,是典型的地中海地区长相,眼神顾盼间有一股深深的煞气,另外,他脸上还有一道醒目的疤痕,从眼角直接延伸到嘴角,看起来就更加的狰狞了。
这个白人男子穿着紧身背心,裸露在外的粗壮手臂上全是纹身,茂盛的胸毛也露在外面,一看就十分的彪悍。
他的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一边晃动一边看着院子里随着音乐扭动身体的女孩们,眼中闪过淫邪的光芒。
白人男子大声喊道:“嘿!洛里!你不是说那个妞今晚会过来吗?人呢?”
一个红发白人青年连忙跑过来,说道:“托尔斯,我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老格拉索亲口保证,今晚会把他们家的那个妞送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这个脸上有刀疤的白人男子正是托尔斯,他啐了一口浓痰,撇嘴说道:“拖拖拉拉的!难道跟了我托尔斯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吗?”
红发白人青年洛里陪笑道:“托尔斯,你能看上她那是她的荣幸!她很快就会明白的……嘿嘿……”
托尔斯瞥了洛里一眼,淡淡地问道:“嘿!你对她也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没有!”洛里连忙讪笑道。
托尔斯撇嘴说道:“看到那种尤物谁都会有想法的,除非是没有卵蛋的家伙!放心吧!等我玩腻了,她就是你们的了!”
洛里连忙说道:“谢谢!谢谢!”
他在心里嘀咕道:等你玩腻了……那妞还会有命在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的想法,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的,也只能腹诽一下罢了。
如今格尔曼家族在都灵如日中天,托尔斯又是格尔曼家族中最能打的一个,为格尔曼家族在都灵开疆拓土,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栋别墅就是格尔曼家族的族长送给托尔斯的。
在都灵富人区的这栋别墅,售价差不多没平方米要四千欧元,如果夏若飞、赵勇军等人在这里的话,对这个价格一定会嗤之以鼻的——跟京城动辄十万的房价相比,这简直不要太便宜。
但是在都灵,这的确是一等一的豪宅了。
托尔斯撇嘴说道:“洛里,你再去打个电话问问!那妞到哪儿了?我可没有耐心一直等下去!”
“好的,您稍等!”洛里连忙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
就在夏若飞刚刚下车的地方,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安静地行驶到了住宅区入口处。
安保人员伸手拦下了车辆,司机探出头去和他们说了几句,安保人员立刻用对讲机联络了一下,然后就挥手放行了。
奔驰车进入住宅区后,就朝着托尔斯的那栋别墅开去。
副驾驶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神色冷淡的中年白人,他不时回头看一眼后座上的人,露出一丝警告之意。
后座上坐着的,正是莫妮卡。
她显然是被精心打扮过的,穿着一套抹胸晚礼服,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脸上还画了精致的淡妆,只不过脸色却不太好看,神情更是透着深深的绝望。
今天是家族给她最后通牒的日子,要么答应为家族牺牲,成为托尔斯的女人;要么就被逐出家族。
说实话,被驱逐出格拉索家族,莫妮卡并不害怕,甚至会觉得是一种解脱,她对这个没有丝毫人情味儿的家族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留恋。
可是她并非一个人。
虽然疼爱她的爷爷、严厉的父亲、慈爱的母亲都已经去世了,但她还有一个弟弟。
那是一个十八岁的漂亮小伙子,只可惜小时候得了严重的小儿麻痹症,之后就一直都离不开轮椅了。
格拉索家族的族长,也是莫妮卡的堂叔明确表示,如果莫妮卡不答应家族的条件,那么莫妮卡会被逐出格拉索家族,而她的弟弟罗西,则会继续留在家族里。
这里透着浓浓的威胁,莫妮卡可以想象,孤苦无依的罗西留在家族,将会遭受怎样的厄运……
她根本没得选择。
所以,今晚她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家族的女佣帮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然后坐上了这辆奔驰车,和家族的管家一起,来到这栋位于富人区的豪华别墅。
托尔斯恶名远扬,莫妮卡很清楚自己将会经历什么,此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她右手的指缝里,藏着一片锋利的剃须刀片,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经过多天的心理挣扎,莫妮卡依然无法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她曾经想过逃脱,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之后,再来接回弟弟,可是格拉索家族已经将她严密看管起来了。
堂叔族长把她视为可以帮助格拉索家族重回巅峰的唯一希望和重要筹码。
当莫妮卡看到自己的屋子外面徘徊不去的人影,就知道即便是想被驱逐出家族,都是一种奢望了,格拉索家族根本没打算赶她走,她根本没得选择。
于是,莫妮卡利用上洗手间的机会,用一部自己好不容易藏起来的老式手机发了一封邮件,然后顺便在指缝中藏了一片剃须刀片。
望着越来越近的别墅灯火,莫妮卡脑海中闪过了那个神奇的东方男人的身影,嘴角不禁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