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攘外先安内第一百二十八章意外相遇</p>
方正华听我这么给吓了一跳，嗫嚅一阵道：“皇上，这么晚出宫，皇后要是知道了那就……”</p>
我用水洗了把脸，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才道：“你不，皇后怎么知道？你去跟曹化淳一声，让他不要那么快下钥。”</p>
方正华迟疑了一下，呆着没动。</p>
“你倒是去啊，朕有谷刚保护还能有什么事！”</p>
方正华只好乖乖的退了出去，我让内侍给我换了身普通的常服。待我收拾妥后，出了乾清宫，方正华跟谷刚两人已经在宫门外等着了。</p>
谷刚见我出来，他忙跪下行礼道：“皇上咱们这是去哪？”</p>
我指着宫外笑道：“呵呵，咱们到宫外走走，顺便观赏下京师的夜景。”</p>
谷刚从方正华的脸色看得出刚才肯定是碰壁了，自己再去劝谏只会自找没趣，所以垂答应着。</p>
很快，我们三个人从偏门出了皇宫。此时正值盛夏，虽过申时，但天空还很明朗，夕阳的残色映得半边通红。给烈日熬烤了一天的大地渐渐降下温来，不少白日躲在家里的百姓，开始端着个饭碗出来纳凉。那些贩更是开始摆起夜市的摊子准备兜售货物，街道上渐渐拥挤起来。</p>
拐进东大街，那里更是热闹非凡。田家铺子里的人忙得手忙脚乱，买彩票的人还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甚至旁边酒楼的伙计也在楼上喊着帮客人下注。见人多，我就没有往里面挤了，不然大热天的出一身臭汗也有得受！彩票能这么热卖我就放心了，所以我转而去了田家的其他铺子，看看自鸣钟卖得怎么样。</p>
田家的生意因为很大，所以铺子开得多，往往按照贸易中所需的货物分类。田家就有茶叶铺，陶瓷铺，布绸铺，药材铺，皮毛铺等。这些铺子做的都是收购或者批的生意，少跟零散顾客打交道。田怀彝为了自鸣钟又特地开了个珍宝铺，专门用来卖自鸣钟跟从朝鲜辽东来回来的奇珍异宝。</p>
我进了珍宝铺，只见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自鸣钟。它们兀自摇摆的动个不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那珍宝铺的掌柜见我们三人进来，连忙过来招呼，嘴里一个劲的向我们介绍自鸣钟。</p>
“三位爷来得正好，本店刚来了一批自鸣钟。这玩意可希罕，用来放在家中或是送礼那都是气派。你看看，这是双星报喜，这是双喜临门，这是福寿双全……”</p>
我一边看着自鸣钟，一边听掌柜的介绍。看来现在自鸣钟的设计跟我原先想到的不一样，为了能够卖得好，又有个好意头，他们已经往自鸣钟里加入了不少中国传统的元素。他们将自鸣钟的外壳雕成了各种吉祥物事，然后巧妙的把钟嵌入其中。看得我不住头称好！</p>
那掌柜又道：“三位爷，你别看这自鸣钟是外番夷人的东西，本店卖的可不是从海外运回来，而是一位天仙般的姐做的。真是人美物更美，自鸣钟一出就受到京中不少豪门巨室的追捧。每日都有不少象您几位一样的公子人家来买。三位爷，看好哪一座？”</p>
嗯，看来徐田两家都很卖力的搞这个自鸣钟。可以看得出来，钟的内部结构是徐家mm做的。至于这外壳的木雕，应该是天工学院里的工匠做的。现在天工学院就有三个下属作坊了，一个是培育农作物的，一个是铸炮弹的，还有一个就是这自鸣钟的了。自鸣钟虽然现在价格昂贵，但过了数年后，还是会让市场达到饱和，不断更新研制是必须的。这个时代还有一样东西也可以赚大钱，那就是镜子。只是威尼斯已经做出来几百年了，很快法国就会窃取到制作工艺。我是不是也要参合一脚进去呢？</p>
方正华知道我不会买便上前对掌柜道：“我家公子先看看，有相中了再跟你。”</p>
掌柜连声应着：“那三位慢慢看，本店还有不少从朝鲜国舶来的珍品。”</p>
我顺着掌柜的指引果然看见铺子另一头有很多工艺品，只不过看过后世的精品店，对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我只是稍微的浏览了一下，突然看到一个的瓷瓶很是惹眼。这瓷瓶并不贵重，只是大明普通烧制的青花瓷，不过放在众多五颜六色的珍品面前显得格外突出。我顺手拿起来看，原来是装了东西。</p>
“掌柜的，这是什么？”</p>
那掌柜忙笑嘻嘻的跑过来介绍道：“客官好眼力，这可是朝鲜宫廷御用的香粉，王子，后妃们都喜欢用来做焚香。只要放一到香炉，整个屋子都是香的。而且这香粉还有别的功效，它可以让人放松，还可以让人……”</p>
我听他是香粉，便拔开盖子闻了一下，香味似曾相识，嗯，竟是孝明用的那一种。想起孝明进宫也有一年了，自己屡屡去她那听琴，也没有送过什么东西。这瓶香粉算是一个礼物给她好了，女孩子都喜欢这些香水，胭脂什么的。</p>
我打断掌柜的话道：“好了，就买这个吧！”</p>
掌柜一愣之后满脸堆笑道：“好咧，客官您拿好，承惠一百两白银，这边付帐！”</p>
听了掌柜的报价，方正华跟谷刚不由叫道：“一百两？”</p>
那掌柜人老成精看神色哪能不明白，知道他们是嫌贵了，便笑道：“三位爷，这香粉在朝鲜可是大大有名，取名曰‘欲醉’，每年也只有几十瓶，就是官宦人家还不一定用得到。我们珍宝店也只有十瓶，客官手上是最后一瓶了，过几天再想买，也要等下一年。前街的楚公子，北门的曹少爷，银钩赌坊的6老板都来买过，无论多少都是一百两的价。”</p>
难得买一次东西，我也不计较：“买了，方正华，给钱吧！”</p>
方正华原本想什么，见我出声就没有开口了，然后跟着掌柜去结了帐。我将瓷瓶放入兜里，然后三人又绕着大街逛了一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分，各家楼铺都起了灯笼，映着整条街都成了条火龙。</p>
我走着走着就觉得肚子有些饿，是时候吃晚饭了。刚好大街上有座酒楼，我就毫不客气的往里走了。一进门，就有一个二迎了上来。</p>
“三位客官是吃饭吧？楼上有雅座，里边请！”</p>
我打量了下里边的环境，还得过去。二见我头就带我们上了二楼，我选了个近窗口的位置。谷刚警戒的左右望了一下，方正华则帮我抹了抹桌子。</p>
这酒楼的二楼由楼梯分为左右两边，右边却是人多嘴杂也不知在嚷嚷着什么，看样子是有一伙人在请客吃饭。国人吃酒席最是热闹不过，不喝就压着喝，不吃逼着吃，划拳猜酒那是样样皆来。相反我们这边包我才有两桌。另一桌离我这不远也靠近窗边，是个穿着长袍的书生，长得一表人才。不过这个时候来京师的书生倒有奇怪，因为今年没有科考，若是去年留下来无法回乡的，他应该没有银子上酒楼才是。若家住京师，那就没有必要来酒楼吃饭了。难道是来京师游学的？</p>
那书生现我打量他，友好的了下头示意，我也微微一笑还礼。</p>
不一会，二端了茶水上来。我的茶水自然是要经过方正华处理一下，看得二是目瞪口呆。</p>
好一会，二才道：“几位客官要吃什么？我们这有各式炒，文火老汤。”</p>
吃饭自然是我菜，这年头没有菜单还真不知怎么，我总不能把御厨做的菜名报给他吧？！</p>
“你就拿四个你们酒店的招牌菜上来，外加一个汤！”</p>
“好咧！”二应声去了。</p>
“你们也坐下吧，站着怎么吃饭！”</p>
“是！”两人分坐在我左右，因为他二人都为我安全担心，怕出什么岔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心思跟我话，三人坐在桌前竟然冷场。</p>
“好了，你们不要那么担心了！这是京师，难道有人敢在天子地头闹事？方正华，银子带够没有？不要搞得没钱付帐！”</p>
方正华摸了摸袖中的银袋道：“回主子，钱还够！”</p>
“那就好，谷刚，你看，对面是什么人在吃饭，居然吵成这副德行。”</p>
谷刚侧耳听了一阵才道：“应该是京师的卫兵！”</p>
“哦，怎么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