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兴冲冲的去了太医院，顺便让方正华去叫上傅山，一起去研究种天花痘的事情。</p>
“微臣叩见皇上！”傅山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跟太医研究开了。</p>
“傅山来了，不必多礼，快过来，朕想到一种新的种痘方法，你也过来研究下！”</p>
“是！”傅山虽然对这种痘不是很熟悉，但他学医的时候也接触过，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种痘的成功与否，跟人的体质有很大关系。</p>
我见人齐了之后便道：</p>
“朕知道现在种痘都是采用人痘，就是用出过痘的人脱下来的皮痂，虽然用此方法也有效，但总有一部分人挨不过这一关。所以朕想了一个新的办法来种天花痘，此法极为安全，大多数人都会无事，以后也绝不会再染上天花。”</p>
“哦！”众人都倒吸了口气，这人痘之法在中华传承几百年，到了此时已经日臻大成，倒还没有听有新的办法可以比人痘法还好。太医院的众位医官对于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若不是此话是皇上出口，马上就会招来众人的反驳，最后是不屑一顾。但这话毕竟是皇上的，他们就不好表态了，最后医官们都望向了太医院医正，等他话。</p>
“皇上，此法太过……新奇，不知皇上从何得来的法子？”医正无法，只好委婉的问道。</p>
“这个啊……朕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朕可以保证绝对是可靠有效的！”</p>
“皇上，这医术之事，眼看为实，耳听为虚。”医正硬着头皮回道。</p>
太医院的医生不敢，我便调过头问傅山道：“你觉得呢？”</p>
傅山躬身回道：“皇上既然这么，自然这法子皇上见识过，还请皇上如何用新法子种痘。”</p>
我满意的头道：“这话才是，朕是一国之君，难道还骗你们不成！这新的法子并不是全改了人痘的方法，种痘的技巧仍旧是按人痘的法子，只是这皮痂等物事却不是用人身上的，而是用牛身上的。”</p>
“牛？”众医官面面相觑！“牛也会得天花嘛？”</p>
“自然！不相信你们可以到牧场去看看！那里挤牛奶的人是不是很少得天花，还有为什么天花从不在蒙古草原流行？因为他们每日都要挤牛奶，牛得了天花后，会产生医治天花的皮痂，他们接触后，就等于我们的种痘，过几天就会好，而且以后对天花便有免疫能力了！”</p>
“这……”众人都在想着种了牛痘会怎样呢？会不会染上牛的习性呢？这牛痘也太耸人听闻了！</p>
我看着这些变了脸色的医官，想起了那位明牛痘的先贤在宣传牛痘的时候，何尝不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最后逼得他只好拿自己的儿子做试验才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对，要想服他们，还是要做出成果来给他们看看，有了效果他们就无话可讲了！</p>
“既然各位爱卿对朕提出的方法有疑问，咱们就眼见为实，朕跟你们约个时间，一起用牛痘做个试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此法是否有用！”</p>
“可皇上，冒昧用人做试验，有干天和！请皇上三思！”傅山虽反应没有这么大，但他还是不同意用不成熟的方法医治病人！</p>
“这有何不可，朕金口玉言，难道会骗你们不成？你们随便去刑部找一个死囚来试验不就可以了！况且朕过，此法肯定妥当，你们照朕的旨意去做就是了！”我有些不悦了，今日在朝堂就给文震孟了一回，现在我提出好的种痘方法，他们居然敢不信我，真是太没面子了。</p>
“遵旨！”众医官都只好听命！</p>
“皇上，能否给微臣几天时间再做此牛痘试验？”傅山最后话了。</p>
我见他们都这样，心里大感气馁：“好吧，朕过三日再来跟你们这个牛痘的法子！”</p>
着我郁闷的回宫了！</p>
过了几日，我正在乾清宫里批阅奏章的时候，外边伺候的太监进来通报傅山求见！</p>
“宣他进来吧！”</p>
一会后，傅山兴冲冲的快步走进宫里，面带着喜色的叩道：“微臣叩见皇上！”</p>
“平身！”</p>
“是，皇上，微臣这几天去过各处牧场，果然如皇上所，牧场的仆役极少换天花，有的人甚至从未种人痘却不惧怕天花。微臣也在牛的身上现了天花痘，这一切都与皇上所吻合。微臣以为现在可以做种牛痘的试验，微臣已经从牛身上提取了些皮痂回来。”傅山似乎在向我报喜的了一通。</p>
总算有个人知道了！我放下手中的折子道：“现在你们知道朕没有乱讲了吧，居然不相信朕的话！”</p>
“微臣不敢！”傅山有些惭愧道。</p>
“好了，既然你去牧场看过，那这牛痘的试验就你去做吧。种了牛痘后，你在弄天花痘种种，看是否能够免疫。太医院那边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你记得再多做几个，只要这种牛痘的法子成熟后，朕打算让宫里的皇子们也种牛痘！”我是一国之君，要有心胸，所以不能抓住事情不放。</p>
傅山感激的叩道：“微臣领旨！”</p>
我突然问道：“傅爱卿，你觉得这种牛痘的法子是否要到民间传播？”</p>
傅山肯定的回答道：“此乃利民之举，当然要教会百姓，这样每年可以少死很多百姓。”</p>
“天花为祸极恶嘛？”</p>
“回皇上，种痘在民间仍旧不普及，所以天花防不胜防！在我大明有的地方整个村子都染上天花，只有少数人能够逃过一劫。微臣估计，大明每年有数十万人死于天花瘟疫，其中有很多都是婴孩！”</p>
傅山这句话让我打消了原来的计划，虽然我有些忧心大明在引进高产物种后，人口将大规模激增，然后引出一系列的问题，但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子民受苦，用天灾去制造**来抑制人口的增长。</p>
“皇上！”傅山心的问道，“有什么不妥嘛？”</p>
我摇摇头，了心中的另一个计划：“朕原先想着跟西洋人做笔生意，他们的国度也正受天花的肆虐，朕打算以此种痘的方法换取他们制造西洋炮舰的图纸，不过如果在大明全力推广的话，这牛痘之法必然会泄密于西洋人，这么样的话，朕就无法跟他们交易了。”</p>
“原来是这样，皇上何不现在就跟他们谈谈呢？微臣去徐大人府上把脉的时候，听徐大人讲起西夷人的医术，那边似乎还没有种痘的疗法！”</p>
“是吗？这倒也是一个好主意！”我高兴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来回的踱了几步后，吩咐道：</p>
“方正华，你去下钦天监，让汤若望来见朕。”</p>
“奴才遵旨！”</p>
方正华跑着去办差了，傅山知道我要跟汤若望谈军国大事，也请旨退下了。我之所以让人去着汤若望，而不是找来西奥的葡萄人人，主要是考虑虽然现在欧洲正在进行三十年战争，但在这一个阶段，天主教的国家获得了胜利，教会的权威还在，由汤若望这个教会人员来传递信息从中和谈，相信度跟交换来的船舰质量都会让我满意。我此时只希望，西洋人没有那么快知道种痘的法子！不过我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要是西洋人知道了种人痘的法子，我就把牛痘作为筹码。</p>
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虽然中国在十六世纪中期明了成熟的人痘种法，但也只是在某些郎中跟太医院里流传，而民间都是靠着土法硬挨过去。此时的西欧各国更是没有治疗天花的办法，知道十八世纪初，中国的人痘法才从土耳其传到了西欧。到了十八世纪末才明牛痘，并随后传回了中国。早年来到中国的利马窦等传教士，可能他们也见过中国的种痘神，但往往仪式复杂，种痘之人也不可能给他们看到，所以他们都没有将此跟天花联系起来。何况，在天主教盛行的欧洲，天花甚至被教廷认为是上帝放在人身上的花朵，只有心不诚，犯了罪的人才会遭到惩罚。这样的情况下，有谁敢把天花当作疾病来治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