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轻声！”方正华又向外边望了望。</p>

这时秀儿才反应过来，低声道：“皇上的病有什么不寻常，你怎么知道的？！”</p>

“皇上已经病了八天，普通人得风寒，即便再重，有医药佐理，最多只需三天就可以清醒。皇上却是长期昏睡不醒，娘娘不觉得奇怪吗？！”方正华反问道。</p>

“可太医们不是诊断是伤寒吗？！”</p>

方正华舔了舔嘴巴道：“奴才也不瞒娘娘，奴才一早就怀疑过皇上得的不是伤寒，所以每日传太医的时候，奴才特地传了太医院里不同派系的太医。”</p>

秀儿眼睛一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们都诊断皇上是患伤寒？”</p>

“娘娘明鉴，他们都不出为什么皇上成日昏睡，但都肯定皇上的脉象是得了伤寒！”</p>

“既然是伤寒，难道是药方不对？！”秀儿顺着思路想了下去。</p>

“奴才也想到了这个，曾将太医的方子拿到了外边，京师里老店的郎中都这是治疗伤寒的好方子，四平八稳绝没有害处！”</p>

“哦！”这显然出乎秀儿的意料。</p>

“奴才不甘心，又特地在宫中太监里找了个得了伤寒的，依着方子抓药，结果没两天，那太监就好了！”</p>

太医没有问题，皇上患的是伤寒，药方也没有问题，难道……秀儿没有作深想，而是低声问道：</p>

“既然药方没有问题，那么你是怎么想的，跟你在这偷偷摸摸又有什么关系？”</p>

方正华没有再绕弯子，直接道：“药方没有问题，可皇上病得奇怪，所以奴才要弄清皇上喝下的药汁有没问题。”</p>

“你三更半夜在这，就是为了这个？难道你不会在下去休息的时候弄吗？”秀儿虽有几分相信，但仍心盘问方正华言语间的疑。</p>

“娘娘，皇上的药碗奴才是不能**去的，而且碗里的药汁剩余不多，奴才怕自己喝了，量少没有反应。再者，皇上也病了一阵子，所以奴才一心急，就乘着今儿晚上得空，就从御花园抓了两只鸟儿来试药。”</p>

“用鸟来试药？”</p>

“是，奴才私下已经将自己抓来的药喂过这两只鸟儿了，并没有半不良的反应。所以又带着它们来试皇上喝过的药汁残余，不想给娘娘……”</p>

“那结果怎样？”秀儿忍不住打断问道。</p>

“娘娘过来请看。”着方正华将鸟笼提上桌面。</p>

今夜恰好月圆，月光似水的洒落下来，秀儿将鸟笼提到月光照得到的地方，她终于看清了里边的情形。如果两只鸟睡着了，那就是站在横梁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而这两只鸟没有站在上面，而是在笼底。虽然也是闭着眼睛，但鸟的身体很明显慢慢歪向一边，等倒地了，鸟儿才挣扎起身，如此一遍又一遍的重复。</p>

等真的出现这样的结果，让秀儿内心震惊的忘了思考，只是一个劲的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娘娘，方才奴才也是刚看到这样，娘娘就来了！”</p>

秀儿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使内心平静下来。她思虑了一会才道：</p>

“方正华，这事不可泄漏出去，你就当作一切都没有生过。这鸟儿你快些处理掉，其它的事情有本宫跟皇后作主！”</p>

“奴才遵命！”</p>

慧妃娘娘毕竟不是刚进宫的丫头，三年的后宫打理尽显精明之处。既然娘娘这么，方正华完全相信慧妃娘娘已经有了定见。</p>

秀儿吩咐毕转身走向里室，惊闻秘密后，她更加忧心皇上的健康。在感觉到皇上还算平稳的呼吸，她才心安。帮皇上掖好被子，她在皇上的榻前静静的站着。这是她进宫后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紫禁城视为最安全的地方，深居九重的天子也会遭人下毒，若是在平常讲出来，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但现在却成了事实，被下毒的就是自己的丈夫，是谁这么大胆敢做灭九族的事情呢？如果抖搂出去，又会怎么样呢？现在怎么将皇上保住呢？此事千头万绪，秀儿皱着眉头，沉思不已！</p>

当秀儿走出来的时候，方正华在厅上守着。那个巧的鸟笼已经给他处理掉了，他上前一步道：“奴才已经将事情办妥，娘娘还有何吩咐？”</p>

“没有什么了，有事本宫会同皇后娘娘召见你！”</p>

“是！”</p>

秀儿刚往外走又转过身道：“皇后不在，你一人不要在厅上守夜。其他守夜的太监将他们叫来，一起在这里守着。明日本宫未到之前，皇上的一切饮食都不能往里送。”</p>

“奴才晓得！”方正华明白慧妃的意思，这是让自己避嫌。</p>

秀儿径直往外走了，来到乾清宫门的时候，叫了声清儿。此时吕强正在对清儿嘘寒问暖的，连自己的披风都披到了清儿身上。清儿见娘娘出来，慌忙将披风一丢跟了过来。吕强赧赧的走上前，施礼道：</p>

“娘娘这就回去？”</p>

秀儿略带戏谑的口吻道：“吕统领，好好守住皇上的寝宫，皇上待人向来公平，谷刚得到的，你也会得到。”</p>

吕强自然知道娘娘是指什么，躬身道：“多谢娘娘提，末将记下了！”</p>

此时方正华也带着其他的守夜太监出来，秀儿一挥手道：“好了，本宫回去了，你们回去守夜！”</p>

“恭送娘娘！”宫门一干人都跪下道。</p>

秀儿没有管他们，带着清儿回景仁宫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