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桩桩一件件就这样慢慢叠加起来,到了如今,杨氏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孤女,反而能站在乔家,用这样的口气嘲笑他们。
杨氏一个女子怎么会比杨秉正和杨老夫人还难对付,难不成真的是天意?天意如此?因为没有斩草除根,杨氏反过来就要向常家和乔家报仇。
乔夫人想到这里,心脏乱跳个不停,觉得喘息越来越困难,几乎要晕厥过去。
乔月婵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杨茉的话,只是转过身向乔夫人求助。
杨茉却气定神闲,“常家和乔家结亲,乔大小姐是不是要拿杨家的财物做嫁妆?乔家不止是贪了杨家的财物吧?”
“来人,”乔月婵气急败坏,“将这些闹事的人绑送去官府,这里是天子脚下,怎么能任由这些刁民上门生事。”
乔夫人不说话,乔月婵这样气急败坏说不出反驳的话,就印证了她刚才的那些话,乔家和常家合谋一起害杨家。
杨茉想到突然去世的祖母,祖母病倒在床榻上,常老夫人和常大太太就成了杨家的常客,不知祖母的死是不是和她们也有关系。
杨茉道:“衙门里的吏官还在乔家门口等着,我就要和吏官去衙门里写证言,既然乔大小姐也有冤屈,不妨让人随我们一起去衙门状告。”
乔月婵想要说话却被乔夫人一把拉住,现在情形不明,还是少说为上,一切要等老爷回来再商议。
乔月婵却忍不住胸口的怒火,“杨氏,你不过就是个身份卑贱的罪臣之女,敢和权贵作对,早晚要你死无全尸。”
乔夫人听着女儿的话心中焦急,一张嘴顿时咳出刺目的鲜血。没想到女儿这样沉不住气,一个女孩子家说出这样的话,定然会名声受损。
乔月婵只觉得母亲的手指仿佛要陷入她的皮肉里,她却仍旧抬着头看杨氏,她就是要杨氏知道,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让杨氏好过,杨氏早晚要后悔今天的作为。
杨茉失笑,“生死由不得你算计,否则我们就不会有今日。”她早就死在了常家,又怎么会站在这里替杨家伸冤。
乔月婵恨不得一掌掴向杨茉兰那张脸,早知道她应该促成常亦宁将杨茉兰收成侍妾,这样她就能正大光明地折辱她,让她凄惨地死在她眼前。
魏卯几个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尤其是乔家小姐说要让乔家人将他们绑出去,他不禁有些手脚冰凉,他们身为男子还不如师父这个女子有胆色。
杨茉带着魏卯几个人出了乔家大门,杨茉径直登上马车去顺天府。
……
乔夫人这边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旁边的管事妈妈走到乔月婵身边低声道,“大小姐说那样的话,只怕会被杨氏传出去。”
那怕什么,她是因为母亲病成这样杨氏不肯医治才口不择言,再说杨茉兰说的是常家和乔家合谋害杨家,她也是为常家抱不平,难道常家人还会因此怪罪她?
现在无论是常家还是乔家都要一致对付杨茉兰。
乔月婵冷笑,“一个孤女看她能有通天的能耐?你们未免太高看她了。”
乔夫人迷迷糊糊地醒来,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希望,杨氏是不可能会给她看病了。
“母亲,”乔月婵用帕子来揉眼角,“还是请太医院的御医来治病吧,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乔月婵哀求着乔夫人,乔夫人满头冷汗如同做了个噩梦,只觉得浑身没有了半点的力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杨家的旧事不停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杨老夫人死了之后,她和常家人看杨家那些书信和药方,当时她还觉得好笑,杨家这样的蝼蚁不过有些银钱就要和冯阁老为难,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他们不自量力。
她看到那些杨家的药方又是欢喜,那些都是杨家百年留下的血肉,如今白白便宜了他们。
人在世上最重要的是权力。
权力能换来富贵,能换来性命。
而今,她却怀疑,到底能不能换来性命,就算再有权力也没有第二条命。
乔月婵这时候吩咐管事妈妈,“快去太医院请御医来,就说母亲病重了,要御医现在就治病。”
……
乔家这边忙碌着请人治病,那边乔老爷也是焦头烂额,不过看了几本书就让他起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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