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赞叹道：“此人确实非凡。”</p>

人各有气，即使何问没学过这些，但在道门耳濡目染加上道心天成，他也懂一些望气观人之术。</p>

何问一眼过去，隐隐间从张启檀身上感觉到几分方正桓的气质。</p>

这种气质，叫律。</p>

认真且严谨。</p>

诸葛远说道：“清河城、洛阳城这些地方，各种事情不断，重要性几比长安，换了平常人来，可怎么镇得住场子？”</p>

何问又仔细打量张启檀一番，看向诸葛远没好气道：“所以，你还不过去？难不成你还想去我家过除夕？”</p>

诸葛远不满道：“当初说好管饭，现在你就这般撵我？”</p>

何问撇撇嘴，诸葛远来到清河，总归是要去天机阁的，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于是他绕开这个问题，直截了当道：“如果收到相关的消息，告诉我！”</p>

“成。”</p>

诸葛远知道他说的是赤鬼和夜幕，应了一句，转身走向天机阁，摆摆手道：“明天逛清河去。”</p>

“等会！”何问突然一拍脑袋。</p>

诸葛远转身望去，“嗯？”</p>

何问直接从何庸身上摸出几张银票，“钱还给你！”</p>

说着，何问走上前去，把银票塞到诸葛远手中，同时凑到他耳边，低声交待了一句，“注意一下清河三家。”</p>

何、吴、芈。</p>

五大豪商中的三家。</p>

这三家，包括何家在内，何问总感觉有些问题，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p>

何家是世家，吴家和芈家同样可以称为世家，这两家传承数百年，在豪商榜亦待了数百年，只是由于近些年何家崛起太快，才使得两家看起来稍弱一些罢了。</p>

但何问很清楚，世家就没有一个简单的。</p>

毕竟，世家之所以称为世家，便是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全部的力量。</p>

所以谈到这类世家，人们常用一个很含糊的词语去描述，那就是底蕴。</p>

底蕴在暗，如同青山隐在云雾中的群峰，如同圣贤城桃李天下的书生，世人只知道在那里，只能去想象和猜测，从来没有亲眼看过。</p>

但总会有些侧面的证明，比如说清河城的官员永远都是三家的子弟，比如说除了天机阁，从来没有哪家门派来清河城立足。</p>

就连历朝的皇帝陛下对待清河城的态度也都是以怀柔为主。</p>

因为相比很多江湖门派，清河城更是动不得，三家的商业遍布天下，几乎每个重要的行业里面，都有他们无法忽视的身影。</p>

动则天下大乱。</p>

何问是青山掌门，诸葛远是天机阁少阁主，但即便是他们，也很难看透这座老城。</p>

即使他们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座老城平静表面下的风起云涌。</p>

诸葛远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接过银票，随手塞到包袱中，眉开眼笑道：“钱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