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纲地常。</p>

何问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加油。”</p>

“成！”</p>

两人没再多说，就此告别。</p>

苏曜站在路边，看着车驾渐渐远去，翻身上马，把铁枪别在身后，一勒缰绳，一声轻喝，白马踩着春光，朝着长安城飞奔而去。</p>

黑发飞扬。</p>

东风格外温柔。</p>

——————</p>

“公子，你们说的众生平等。”</p>

车厢里，红叶不解道：“是夜幕的新计划吗？”</p>

何问点点头，前后详细解释了一番。</p>

红叶沉默了很长时间，许多到了嘴边的话，最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车窗外不断拂过去的景色，握着小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清河城落在了身后。</p>

官道平坦，杨柳逐渐开始抽出新芽，比来时的一片苍凉，多了片片喜人的青意。</p>

何问牵起红叶的小手，与她一起看着越来越小的老城。</p>

这一去，不知何时方回。</p>

又或者，再也不能回来。</p>

“再见，清河。”</p>

——————</p>

越往南，越温暖。</p>

路边的风景从淡青色一点点地变为青绿色，天更蓝，云更深，村落城池更稀，视线更开阔几分，整个世间都安静了不少。</p>

一连赶路十多天，车辇终于到了益州境。</p>

大和城就在益州的边缘。</p>

何问早听闻大和城是佛门仅次于少林的圣地，直到今天走进城里，他才真切地感受到佛门在这座城里的崇高地位。</p>

寺庙随处可见，淡淡的香火气弥漫在城市上方。</p>

“我刚进城的时候，也觉得很不可思议。”</p>

红叶看着路上形形色色的僧人，温声说道：“佛门八宗，八个派别，体系与信仰皆有差别，竟然能同时共存在一座城里。”</p>

何问也不禁称奇。</p>

一山不容二虎。</p>

这句话用在门派之间其实颇为合适，就像青山周围没有别的道门，东海之滨只有圣贤城一个儒门圣地，整个豫州除了禅宗祖庭少林，没有第二家上得台面的寺院……</p>

“对了，兰若寺属于八宗中的哪一支？禅宗还是密宗？”何问心生不解，他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这个列于风云三甲的兰若寺，到底属于哪一宗。</p>

“我也不知道。”</p>

红叶眨眨眼，无辜道：“前段时间，我问了柳姨，柳姨说，兰若寺只论佛法，不分宗系，所以大和城才能同时聚集佛门八宗的人。”</p>

“难怪。”何问恍然道。</p>

便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p>

“怎么了？”</p>

“公子，有人拦路。”车夫伸手指向前方。</p>

何问顺着望了过去。</p>

一个年轻和尚正站在道路中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