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何问挑眉道。</p>

“圣贤学院那四个字，就是前辈写的。”红叶朝大门的方向指了指。</p>

“有什么关系吗？”何问疑惑道，不过门匾上的四个大字，确实当得起苍劲有力骨气练达。</p>

“刚来大和城的路上，柳姨提过两句。”</p>

红叶想了想道：“法显前辈年轻时，修习了好几年的闭口禅，你知道的，前辈会他心通，所以不妨碍与外人交流。那时候，他每天背一个大书箱，里面没有书籍，全是纸张笔墨。”</p>

“据说，他一年能写好几个书箱的字。”红叶说道。</p>

“论箱算？”何问啧啧称奇，合计着一大书箱的笔墨，那不得几十万字？</p>

“不仅如此，前辈还帮人抄书，给人算命，写对联，画平安符，看风水，连姻缘……”</p>

“这不是道门常做的事吗？”</p>

“佛道不分家。嗯，好像用的是这个理由，主要是为了赚钱。”红叶肯定道。</p>

先前在兰若寺，她不好意思说，这时候才一股脑地讲出来，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八卦心思盎然：“按柳姨的说法，前辈年轻时，最喜欢写演义小说，但写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恰好他认识了师父，就打着师父的旗号，转而做这些事了。加上他不说话，显得格调特别高，生意可好了！”</p>

何问一怔：“难怪前辈这么急着卖茶。”</p>

“确实。”</p>

红叶附和道：“听说那些老和尚，比老道士规矩还多，师父有方师伯在前面顶着，法显前辈却只能自己上，还挺不容易的。”</p>

应付完道门宿老不久的何问深以为然。</p>

如果法显能听到这句话，也定会大为赞同。</p>

自从他做主兰若寺，各种道德规矩就压了过来，哪里还能继续打着道门的旗号赚钱？但那些锦衣啊，茶叶啊，出去逛街听个小曲儿啊，哪个不需要花钱？总不能挪用寺里的香火钱。</p>

“公子小时候，不也说要帮伯父赚钱吗？”红叶揶揄道。</p>

“君子爱财。”何问面色不改。</p>

红叶眼带笑意，起身把窗户推开。</p>

海风徐来，捎带着轻微的咸味，屋子里空气清新不少。</p>

何问愣了下，走到窗前站定，看向不远处湛蓝色的大海，碧水荡漾，隐有舟船点点，波浪像是顽皮的小孩，偷偷拍打着白沙，鸟鸣风声层层入耳。</p>

真的很美。</p>

他轻声道：“原来，这就是大海啊。”</p>

“公子是第一次见到海吗？”红叶问道。</p>

何问点点头。</p>

他真的很少出门。</p>

除了长安和清河之间的路线，着实没去过几个地方。</p>

何问笑着反问：“红叶呢？”</p>

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p>

红叶眉眼弯弯道：“我比公子早了两个月！”</p>

何问揉揉她的头，亲昵道：“等过上几年，咱们也学着那青莲剑仙，什么江河湖海的，各种地方都走走看。说不定能像师父和柳姨那样，也会有人编成演义小说呢！”</p>

红叶侧头想了想，俏皮道：“《道剑仙与心剑仙不得不说的故事》？”</p>

何问失笑道：“或许可以换个更好听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