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千秋节以及各种节日，也就是在民间影响颇大，各门各派的修行者们都不怎么在意。</p>

以往那些年，代青山前去的，都是负责对外的执事们，很少会派真正核心的弟子，更是少有掌门一脉弟子特意进城送礼的情况。</p>

方正桓点点头，解释道：“雪灾刚走，今年的千秋节意义非常。另外，你师弟来信，前天便到了长安，一直没和你说，正好你们师兄弟也见上一面。”</p>

辛词眼睛一亮，满口答应：“得嘞！”</p>

“去吧。”方正桓挥挥手。</p>

“礼物呢？”辛词问道。</p>

方正桓笑道：“备好了，在前殿放着。”</p>

辛词嗯了一声，准备离开。</p>

方正桓又喊住了他，提醒道：“记住，到了长安，别掺和苏曜那些事。”</p>

听到这话，辛词脚步一顿，沉思片刻后说道：“弟子有分寸的，但是……”</p>

“但是什么？”方正桓问道。</p>

辛词犹豫了一会儿，认真说道：“我不会去掺和苏曜的事情，但是苏氏族人却不该受牵连，我想以青山的名义，出面请陛下赦免苏氏族人的罪。”</p>

方正桓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行。”</p>

辛词反问：“为什么不行？”</p>

方正桓说道：“因为死的是当朝皇叔。”</p>

辛词显然不认同这个理由。</p>

说到底，辛词不认识什么李弘政，苏曜却是他的朋友，声音微寒说道：“那是苏曜一个人的过失，关他家里人什么事？”</p>

方正桓摇了摇头：“如果一个人就只是一个人，自然没事。”</p>

“陛下曾说过，此朝不行株连。”</p>

“凡事总要有例外。”</p>

辛词皱眉道：“师父也觉得该株连？”</p>

“在抓到苏曜之前，陛下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主意。”</p>

方正桓知道弟子陷入了某种误区，拍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换你站在陛下的位置上，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p>

辛词道：“可是株连……”</p>

方正桓打断他的话，说道：“事已至此，已经不是株连不株连的问题，陛下在借族人威胁苏曜，就像你打算拿青山威胁陛下。”</p>

“我没想威胁。”辛词摇摇头。</p>

方正桓说道：“如果你以青山的名义保护苏氏族人，落在陛下眼里，自然就成了一种威胁。”</p>

辛词微怔，很快想通了这点。</p>

提出赦免苏氏族人，无异于在青山和皇室间插上一把刀。</p>

而就算皇帝同意赦免，也会在暗地里控制苏氏族人，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p>

辛词问道：“师父有什么办法吗？”</p>

方正桓轻叹一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苏氏族人的存亡全在苏曜的选择，谁都没办法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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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青山的礼物是一颗丹药。</p>

这是某位长老清闲时，从群山里采取各种药材炼制而成，药效就是简单的固本培元，虽然不能延年益寿，但对不修武学的人来说，也算得上珍贵补品。</p>

辛词换了身便衣，赶着午前进了皇城，将礼物送到了内务府。</p>

他还是不习惯皇宫里的规矩。</p>

于是他没在宫里过多停留，也没吃一顿皇家饭的想法，送完礼物就直接离开，又赶着午饭前，来到了相府后的那处小宅院。</p>

……</p>

……</p>

注1：改自唐·杜牧“歌吹千秋节，楼台八月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