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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安上门。</p>

王绩没有走出皇城，他堵在巷口，看着里面双手持握长刀，衣服沾满鲜血却不肯倒下的年轻人，面无表情说道：“轻峰，放弃吧。”</p>

“为什么？”</p>

王轻峰抬起头来，重伤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微微颤抖，说道：“叔父，您为什么要这样做？”</p>

“如果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反……那原因可就太多了。”王绩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亲卫上前，夺走王轻峰的长刀，声音微沉说道：“我也不会回头。”</p>

王轻峰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大声道：“陛下对您恩泽深厚，父亲也对您恩重如山，您为何要背叛他们！”</p>

“恩泽深厚，恩重如山……”</p>

王绩讥诮笑道：“好一个恩字。”</p>

他恨的就是这个。</p>

如果一切都是陛下和堂兄的恩情所至，那他算什么？几十年的坚持又算什么？</p>

王轻峰说道：“难道不是吗？”</p>

王绩没有与他争辩的心思，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说道：“我今日不杀你，就当还了这份恩情。”</p>

王轻峰面白如纸，咳嗽了两声，咽下喉咙里的鲜血，痛苦说道：“您真的以为换了新君，王家和您还能有现在的地位吗？”</p>

“你和我说王家？”</p>

王绩长枪磕地，发出一声闷响，平复心里的怒火说道：“你觉得王家何时是我的王家？”</p>

王轻峰面露挣扎，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p>

王家家主是王恪靖。</p>

不出意外的话，下任家主会是他。</p>

而作为庶子的王绩，除非能够超过王恪靖的地位，否则绝无可能成为家主。</p>

同属军方，王家也不可能让王绩分出家族自立一脉。</p>

王绩眼神冰冷，看着他说道：“现在离开皇城，我可以当作今天没看到你。”</p>

王轻峰咬着嘴唇，没有说话。</p>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声音响起。</p>

“遗憾的是，我却不能让你离开。”</p>

听到这个声音，王绩怔了怔，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有些僵硬地转过身。</p>

在他前方不远，一位手握长刀身穿铁甲的将军，正在一步步走来，</p>

王轻峰脸上一喜，挣扎着站起身，喊道：“父亲。”</p>

“堂兄……”</p>

王绩深呼吸一口气。</p>

他想不通王恪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p>

此时城中大乱，王恪靖难道不应该指挥将士们平乱吗？如果答案是否定，那镇国将军府里，负责指挥和调动的人又是谁？</p>

王恪靖寒声道：“反叛者，死罪。”</p>

王绩低下头，默不作声。</p>

以前堂兄教训他的时候，他也会像现在这样低头认错，从来不进行反驳。</p>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大笑出声，野兽般凶残的眼神盯紧王恪靖，说道：“堂兄，你似乎忘了，要说打架，你哪里是我的对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