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愣愣地看着议事大殿的方向，心里满是不敢置信，震惊不解之余，还有一丝期待。</p>

因为净化杀意的是心剑领域。</p>

世间掌握着心剑领域的只有一个人。</p>

“红叶。”</p>

何问轻声呢喃，手心里满是汗水，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稳剑。</p>

迷雾散尽。</p>

议事大殿上方的崖畔，站着一位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p>

从开始到现在，她好像一直都站在那里，只是所有人都忽视了她，直到她出手拦住了何问的剑域。</p>

女子很美。</p>

月光为她束发，星辉为她画眉。</p>

————</p>

元遥神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顾不得酒囊里的酒水洒了一地。</p>

于九抬起头，看到女子的第一瞬间就想到当初沂山上，与何问一起并肩而行的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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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有多少人注意那位少女。</p>

可仅仅一年过后，更多人才发现原来那少女光芒万丈，令人不敢直视。</p>

她是青山主脉谢周的弟子。</p>

她是柳玉的亲传弟子。</p>

她是圣贤城主的小师妹。</p>

她是心剑斋的唯一嫡系。</p>

她是最年轻的一品。</p>

现在。</p>

她还是引路人的弟子。</p>

她是夜幕圣女。</p>

“拜见圣女。”</p>

左妃向她单膝跪拜，声音无比虔诚。</p>

“拜见圣女。”</p>

“拜见圣女。”</p>

在左妃的带领下，超过半数人对着前方的白衣女子拜倒行礼。</p>

红叶轻轻摆手。</p>

左妃站起身，又一次上前挽住了于九的胳膊，说道：“现在你觉得呢？”</p>

于九沉默了。</p>

大罗教高层都明白圣女是谁。</p>

整个中夏都明白红叶与何问的关系。</p>

那何问怎么会对她出剑？</p>

而且刚才那瞬间的事实已经证明，红叶同样踏足了领域境，即使何问出剑了，双方的胜负暂且不论，大罗教总坛一定会沦为牺牲品。</p>

元遥手腕翻动，瘦野飞刀环绕指尖，准备下去帮忙。</p>

刚踏出一步又停了下来。</p>

怎么帮？</p>

如何帮？</p>

道理还是情理？</p>

元遥苦笑一声，重新坐了下来，小口小口喝着酒，轻声呢喃：“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p>

————</p>

红叶朝何问走了过去。</p>

“红叶。”</p>

何问小声唤了一句，松开九死剑，把酒囊向背后藏了藏，整了整发皱的衣衫，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头发，显得有些紧张而笨拙。</p>

就像当初，她第一次见到他。</p>

红叶皱了皱眉，惊讶于这位年龄不大的领域境剑修为何会这般模样。</p>

“你看。”</p>

左妃以脸颊轻轻蹭着于九，指尖在于九胸膛轻轻画着圆圈，调笑说道：“不过是个见了我们圣女，就走不动路的傻小子，你还指望当上教主吗？”</p>

左妃舔了舔红唇，用妩媚的声音说道：“想想也对，圣女殿下长得真是俊俏，就是太冷了些，不然我都想抱着亲两口呢。”</p>

于九默然，眼前蒙上了一层阴影。</p>

他悄悄提起了内力。</p>

当然不是战斗。</p>

于九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