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卷者说道：“圣女莫怪，我总得考虑一下手下人的顾虑。”</p>

即便多了个红叶，极夜与引路人依然是夜幕绝对的掌控者，也是夜幕的绝对主心骨。</p>

极夜至今下落不明。</p>

但极夜杀死关千云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将香火道修练到了最高层，拥有了传闻中的不死身，就算在长安护城阵前落败，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p>

引路人就不一样了。</p>

夜幕已经传开了他现在的状况。</p>

大半年时间过去，引路人的伤势依然没有恢复，苍老、残疾，似乎随时就会死去，若是忽视魔佛的身份，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觉得心疼。</p>

万一引路人真的死去，夜幕一定会乱，众生平等的计划也很可能就此中止。</p>

“师父在寻找入仙的契机。”</p>

红叶沉默片刻后说道。</p>

这也是夜幕中流传的猜测。</p>

得到肯定，绘卷者松了口气，信心也多了几分，说道：“多谢圣女。”</p>

红叶摆了摆手。</p>

便在这时，楼下的曲目也唱到了本节最动人的部分，男女主人公被迫分离，辗转多年再相遇时，却已是物是人非，歌姬的一句“纵你阅人何其多，无人相似我”，又赚取了一大波眼泪，数十两银票随之落在了戏台上。</p>

“这曲？”</p>

红叶轻声问道。</p>

绘卷者笑了一声，看着下方的人群，解释道：“让人改了一部分，这不，来钱更快。”</p>

红叶说道：“嗯。”</p>

“纵你阅人何其多，无人相似我。”</p>

绘卷者摇了摇头，说道：“都是些唬人的词句，若是圣女喜欢，明儿就把场子清了，给您单演一场。”</p>

红叶说道：“不用。”</p>

绘卷者没再说什么，躬身告退。</p>

————</p>

是的。</p>

戏剧都是假的。</p>

词句也都是唬人的。</p>

换做平常，红叶绝不会有什么感触，但此时听到这句话，红叶忽然觉得，何问的那句梦里没有她，似乎就是这么的一个意思。</p>

阅人何其多，无人相似我。</p>

用两个字表述，便是唯一。</p>

“为什么？”</p>

红叶看着溱洧剑，轻声呢喃了一句。</p>

为什么连你都要护着他呢？</p>

房间里就她一个人。</p>

溱洧剑不会说话。</p>

所以没有回答。</p>

好在红叶并不需要回答。</p>

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她觉得有些累。</p>

然后有些困。</p>

红叶趴在桌上，枕着手臂睡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