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已经在想该写谁的名字，该如何介绍杀死这个人的理由……</p>

何问点了点头，没有过多交待。</p>

本质上，唐灿和张启檀属于一类人，行事谨慎，心思缜密，性格上几乎没有缺陷。</p>

和这类人打交道最为省事，只要他们应了下来，就会融入自己知晓的一切，并尽全力顾及后续的所有发展。</p>

“公子，那我就先去准备了。”</p>

唐灿抿了抿嘴唇说道，现在的他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那些藏了许久的卷宗，然后一点点地对比，写下他心中最该死去的人名。</p>

何问说道：“你不用太过着急。”</p>

唐灿说道：“多谢公子。”</p>

唐灿随后看了刘符一眼，知道他还有事情要问，也就没有让他随自己一起离开。</p>

……</p>

……</p>

吱呀。</p>

地板上的暗门重新关闭。</p>

“楠楠怎么样了？”</p>

唐灿刚一离开，刘符就看向何问，迫不及待地问道。</p>

提到弟子，何问心里也柔软了下来，周围的杀意都淡了几分，两只手指捏着酒囊，一边小口喝酒酒，一边把刘姜楠这几年的经历说了出来。</p>

故事很长。</p>

何问说得不快。</p>

刘符正襟危坐，如同私塾里的学生，听得更是认真。</p>

末了，何问说道：“楠楠现在在青山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p>

何问没有隐瞒什么，包括刘姜楠最初时的心障，潜藏心底的孤独感，后来的孩子王等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p>

刘符久久没有言语。</p>

每逢商队在此贸易，刘符都会偷偷打听一些关于刘姜楠的消息，但刘姜楠毕竟年幼，关于小姑娘的消息流传不多，刘符也只是知道女儿拜入了青山。</p>

直到今天，刘符才明白自己“死去”后，给楠楠带去了多大的打击。</p>

如果柳玉没有出现……</p>

刘符低下头，抹了抹眼睛里的水雾。</p>

有欣喜，有悔恨，也有很深的遗憾。</p>

最终他只是抽了抽鼻子，端起进门时就倒满却一下没碰的酒水一饮而尽，对着何问弯腰行礼：“多谢公子。”</p>

何问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没什么可谢的，楠楠也是我的弟子。”</p>

……</p>

……</p>

待到刘符的情绪平稳，何问看着他说道：“三年前，你随行的那支商队，到底遇到了什么灾难？”</p>

当初圣贤学院开院，刘家才知道自家竟然出了一位道心天成，甚至拜到何问门下，成了新一代的青山首徒，后悔之余，负责大和城的刘家主管亲自写信道歉，解释过那支商队的情况。</p>

这与何问拜托何家与天机阁查到的结果大概相同，都是无故失联。</p>

但携带着大量物资，且有两位一品境高手随行的商队无故失联，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p>

如今遇到刘符，他当然要问个清楚。</p>

“我们被伏击了。”</p>

刘符苦笑说道。</p>

荒域邪修多，疯子也多。</p>

来此贸易的商队，在荒漠中被伏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p>

问题是，得是多大的胃口才能将包括两位一品境高手在内的商队吃得下去？</p>

何问说道：“袭击者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