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灿微微一怔，下意识里呢喃道：“胜局，胜局，胜局已定……”</p>

紧接着他像是大梦初醒般醒悟过来，大笑道：“赢了！咱们赢了！”</p>

古秋雨感慨道：“赢了。”</p>

唐灿知道这次的胜利意味着什么，荒域破釜沉舟的一次入侵以失败告终，那么，未来的几百年里都不会再有能力入侵大和城，西南边境最少迎来几百年的安稳。</p>

对驻守在荒域的探子们来说，没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消息了。</p>

唐灿许久才缓过劲来，问道：“古先生是要接我回益州？”</p>

古秋雨摇了摇头，带着歉意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暂时还不能带唐老板回去，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送唐老板去墨山国停留一段时间。”</p>

唐灿并不失望，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古先生就先处理其他事，我留在这边挺好。”</p>

古秋雨面色微沉，看着唐灿的眼睛，认真说道：“莎循国不能待了。”</p>

唐灿疑惑道：“为什么？”</p>

古秋雨没有瞒他，沉声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天劫将至。”</p>

天劫。</p>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蕴含着比整座莎循国都更重的分量。</p>

“极夜要入仙了？”</p>

唐灿颤抖着声音说道。</p>

古秋雨说道：“如果不出意外。”</p>

唐灿嘴角抽搐着，满脑子的所思所想一句都说不出来，到了嘴边就成了“啊啊”的声音，看起来像是个傻子。</p>

古秋雨自然不会嘲笑，前天听到诸葛远的判断时，他的反应比唐灿好不了多少。</p>

“极夜布下大阵，想来在此处入仙。”</p>

古秋雨轻轻点在唐灿的眉心，帮他恢复清明，说道：“唐老板的话，还是尽快随我离去的好。”</p>

唐灿僵硬地点了点头。</p>

想着极夜手中的那把黑剑，他紧张起来，赶紧询问了几句。</p>

古秋雨楞了下，摇头道：“九死确实在何公子手中，黑剑吗？你等我一会儿。”</p>

说完古秋雨向着内城赶去。</p>

不足两刻种，他便返了回来，身上多出了几处剑伤。</p>

“走吧。”</p>

看着唐灿疑惑的眼神，古秋雨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解释。</p>

……</p>

……</p>

黑剑不是九死。</p>

然而——</p>

它是比九死更可怕的魔剑。</p>

以古秋雨的境界，看了它一眼都差点被夺去心魄，难以想象普通人见到会是什么模样。</p>

真正让古秋雨恐惧的，是剑的来源。</p>

不是铸造所成。</p>

而是凝聚所成。</p>

是极夜用多余的香火，联合他自身的杀气与剑道，强行糅合到一起化成的剑。</p>

道门记载过类似的手段，称为无形化有形，也叫无中生有。</p>

它依附于极夜存在。</p>

当极夜活着的时候，它便是比九死更令人入魔的死亡之剑。</p>

当极夜死去，它会跟着消散。</p>

看到它的那一眼，古秋雨心中自然知晓了它的剑名。</p>

一个字。</p>

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