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说了，您不是我的对手。”</p>

吕万象重复说道，正准备把他打晕的时候，忽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向天空。</p>

一把剑从云层中坠落。</p>

吕万象一跃而起，接住了这把剑。</p>

剑气如火，剑名纯阳。</p>

这本就是他的剑。</p>

吕万象深呼吸一口气，看着与纯阳一同到来的人影，微微一怔，说道：“看来天妒解决了，恭喜。”</p>

何问看着他，把烟杆子要了回来，重新递给了老管事，这才说道：“吕师兄。”</p>

吕万象认真说道：“我知道她受了魔佛影响，但有些事情，不管愿不愿意，做了就是做了，这不是一个‘错’字能够揭过的事情，没有比这更大的罪名了。”</p>

东方月明叹息说道：“当初你在长安入魔，引发了东南三坊的惨剧，那也不是你的本意，但青山与何家都为此付出了代价，后来你被青山除名也是一样的道理。如今她错的比你当初更多，你应该很清楚这点。”</p>

何问说道：“我知道。”</p>

“陛下不能允许下一个魔佛出现，哪怕只是可能。另外，你知道封叔是怎么死的，对我而言，封叔与何帅一样，都是我的师父。”</p>

苏曜走上前，轻声说道：“抱歉。”</p>

何问对他说道：“不怪你。”</p>

玄戒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声说道：“圣女就是魔女，难道还要贫僧多说什么？”</p>

何问说道：“我没想过要你们解释，你们也不用向我解释。”</p>

他把紫气东来扔给东方月明，又把春秋剑向长安城甩了过去，低头看着手中仅剩的九死剑，沉默了很长时间，开口说道：“但我也不管你们代表朝廷、道门、佛门，还是代表青山，我的答案都是不行。”</p>

“只要我还活着，没有谁能杀红叶。”</p>

何问平静说道。</p>

玄戒说道：“你想被天下追杀？”</p>

何问说道：“你觉得我怕？”</p>

吕万象说道：“如果呢？”</p>

何问看着他，认真说道：“没有如果。”</p>

“如果我们让你把红叶带走，你准备怎么办？”苏曜忽然问道。</p>

何问说道：“一梦三生。”</p>

苏曜说道：“李修？”</p>

何问点头说道：“李修。”</p>

玄戒说道：“李修可不会净土领域。”</p>

当初李修曌联合夜幕与域外邪修谋反，关千云、何去、冉轲很多人因此而死，但真正看过去，李修曌从未与夜幕以及域外邪修们真正合作，他只是在利用对方，夜幕和邪修们付出的代价也远比长安城付出的代价更大。</p>

最主要的是，谋反失败后，李修曌所有的势力都被摧毁，就算他还想谋反，也彻底没有了机会。</p>

所以李彻饶了他一命。</p>

朝廷众臣和相关的门派世家虽说不满，倒也没有太过强求。</p>

但红叶不同。</p>

她掌握着净土领域，还有比引路人更为强大的精神武学。</p>

只要她有心思，足以复现出比魔佛更为恐怖的信仰。</p>

如果红叶还是青山和圣贤学院的红叶，那倒不至于担心什么。</p>

可如今她是夜幕圣女啊！</p>

万一日后她想继续魔佛的意志怎么办？</p>

谁能阻止？</p>

“大好机会，如何能不除魔女！”</p>

玄戒想着破败的少林和死去的弟子们，语气变得更加愤怒。</p>

何问没有理他。</p>

吕万象看着何问说道：“你能唤回以前的红叶？还是说你能保证彻底抹去引路人传递给她的意志？”</p>

何问说道：“如果我说能，你信吗？”</p>

吕万象想了想，说道：“不信。”</p>

何问说道：“那就没什么好说了。”</p>

“抱歉。”两人同时说道，也都知道对方为什么道歉。</p>

何问平持九死剑，直指吕万象。</p>

吕万象也举起了纯阳。</p>

先前一起对抗天劫的魔剑与仙剑，此刻站到了对立面。</p>

何问见过了天劫，吕万象保留了使用舍身禁术时的境界，如今法显离开，谢周与极夜都站在了仙人行列，仙境之下，再没有比他们两个更强的人了。</p>

哪怕是领域境的苏曜和东方月明，都没有资格参与进这场战斗。</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