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义结金兰(1 / 2)

 义结金兰

原来,盼雨之父时晨,曾为明朝知府,明亡

后隐姓埋名,潜居山区,以教书为生。回首往事,常以此生习文,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挽狂澜于既倒,卫家国以平安为憾。多次想让独子盼雨去学武,又苦于名师难寻。邻居杨五,年过六旬,孤身一人,以卖豆腐为业。闲时常来时家串门,逗几岁的盼雨玩耍。一来二去,渐成熟人,时晨见其行为有礼,谈吐不凡,有意与之结近,一番深谈,互陈肝胆,遂为莫逆之交。时晨至此方知,自己苦寻不得之武林高手,近在眼前;卖豆腐的杨五,竟然是“闪电刀”的传人,多年前就誉满江湖,人称“快刀侠”。由此,五岁的盼雨便拜在“快刀侠”杨五门下习武。九年后,快刀杨五病故。次年,时晨以前的真实身份,为牛天禄手下侦得。牛天禄派人围捕,时家只盼雨一人突围逃走,其余尽为所害。时盼雨从此成为孤儿,流落江湖。三年来饱尝艰辛,历经苦难。其复仇之志不改,除勤奋练武外,还尽力收集牛天禄罪行,且常在提督府外闲逛,寻找机会下手。终于等来八月十五,牛天禄嫁女,提督府防卫松懈的机会,因此才夜入提督府后院,盗金放火,最后力战祁家四虎。

听罢盼雨述说,人杰又惊又喜,道:“兄弟,你的出身,经历和我大同小异。能认识你这样一个朋友,我太高兴啦!知道我昨夜到提督府干什么吗?是去杀人!杀牛天禄那个混蛋。”接着,不待盼雨相问,即将自己身世合盘托出。两兄弟畅开肺腑,越说越近,都有相见恨晚之感。当即撮土为香,指天盟誓,结为异姓兄弟。接下来的几天,盼雨呆在破庙养伤,其身上所带伤药,效果太差,盼雨疼痛难忍。翌晨,人杰只得进城买药。原来人杰师徒武功虽高,都是学自秘籍,对医学一道,却是一窍不通,否则天魔霍承道也不会自断两腿了。自少林一战之后,霍承道隐居深山,躬耕自食。闲时,潜入皇宫盗来天下各派武学秘籍、医书药典详加研究。武学上倒是获益非浅;医学上由于从没试过,只能纸上谈兵。

人杰在城里转过两圈,凭着记忆买下了所需药品,还有一块肉两缸酒,提着往城外走去。行不多远,便发觉身后跟着个“尾巴”。出城后人杰沿长江边小道行去,那“尾巴”仍紧跟不舍。小道随着河床曲折蜿蜒,一边是陡峭的江岸,一边是怪石嶙峋的山坡。行不多远,人杰前后一看,见除了跟踪他那条“尾巴”,路上再无行人,于是身形一闪,躲进了路边一巨石之后。那“尾巴”见眼前的人,忽然间失踪了,心里吃惊,东寻西找不见,正不知怎么回事,忽听身后有人道:“朋友,你是在找我吗?”“尾巴”猛地转身,见正是自己跟丢了的目标,四目相对,顿觉尴尬,口里吱唔道:“我不,是,是……”人杰见这家伙年过四十,黄脸虾须,一双鼠目,宽大的灰袍下,腰间隆起,显见是藏有兵器。人杰心里生出厌恶,提高声音又道:“朋友,我在问你话呢?你一直跟在我后面,什么意思?”黄脸汉子鼠目乱转,见眼前仅是个大孩子,脸上不由挤出几丝笑容,道:“小兄弟别误会,我是在寻找自己的一个亲戚,他身材和你差不多,年龄也相仿。”人杰明知黄脸汉在说谎,却不道破,口里故作惊奇道:“那末说该是个大人了,怎么会失踪呢?”黄脸汉子道:“不是走失了,是他昨晚和人打架受伤,怕回家大人要骂,自己藏起来了。”人杰假意关心,道:“伤得厉害吗?”黄脸汉子满面愁容:“那孩子是我外甥,听我妹妹讲,被人在大腿上剌了一刀。”人杰心里暗自骂道:“王八蛋!见杆子就上,越说越近了,小爷今天就和你玩玩。”想到此处,故作惊奇之色,道:“兄台,你那外甥,莫不是一身材青衫,高矮虽和我差不多,但胖胖的?”这回轮到黄脸汉子惊奇了,鼠眼一转,随声附和道:“对的,对的。”人杰单手比划,道:“受伤的部位是左腿?”黄脸汉子猛地一怔,两只鼠眼从头到脚将人杰一番打量,忽然一把抓住人杰衣衫,恶狠狠道:“快说!那人现在哪里?”人杰一动不动,口里道:“兄台也太性急了吧,怎么不问我:是如何知道的?”黄脸汉子松开手:“说吧,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人杰慢条斯理,一说一个笑:“昨晚那人来我家借宿,一出手就是十两黄金。今早上,让我进城替他割肉买酒,打开包袱,只见金光闪闪,不知有多少宝物。当即又偿给我一个金元宝。”黄脸汉子鼠目放光,一脸贪婪之色,急不可捺道:“快说!你家在哪里?带我去抓他。”人杰猛地一下挣脱衣服,退出两步,道:“他可是我家的财神爷。我带你去抓他,你给我什么好处?”黄脸汉子道:“我那外甥是个盗贼,抓到他后,把他杀了,他的财宝,我两人平分。”人杰暗自骂道:“王八蛋!等会到了庙里,看我怎么收拾你。”表面却装成害怕样子,道:“那人厉害得紧,你行不行啊?”黄脸汉子一拍胸口:“老子是吃这碗专业饭的,怎么不行,再厉害的强盗也怕我。走!前面带路。”人杰听得,暗忖道:“原来这家伙是六扇门的捕快,小爷更要让你吃点苦头了。”抬腿便行,走不几步,忽然身子一歪,跌倒地上,口里连声呼痛。黄脸汉子大声问道:“怎么啦?”人杰指头在足踝处一划,口里道:“不好啦,我足摔断了。”黄脸汉子上前看去,见其足踝边一片青紫,果真肿得老高,不由骂道:“你没长眼吗?这下咋办?”人杰气呼呼道:“都是你,不停地催促,不然我会摔倒吗?痛死人啦,我没法动了。”黄脸汉子着急道:“你家还有多远?”人杰道:“反正不近。”黄脸汉子无可奈何道:“那该怎么办?”人杰道:“我反正不能动,你去找轿子来抬我吧。”黄脸汉子骂道:“王八蛋,这荒效野岭的,鬼影都没一个,哪里有轿子!老子今天倒霉,只得背你上路了。”说罢,只得乖乖蹲下,背起人杰,沿路行去。

人杰在背上哼声不绝,连催黄脸汉子“快跑”,黄脸汉子气喘吁吁,骂道:“你他妈的,重得像头牛,老子骨头都快被压断了,你还鬼叫什么?”人杰忍住笑,口里道:“快不快随你便,只是那位财神有言,若是午时我还没回去,他就走了。”黄脸汉子无奈,只得咬牙狂奔。跑至破庙时,衣衫尽湿,瘫倒在地。人杰一跃而下,顺手一指,点住黄脸汉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