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虎穴除奸(2 / 2)

行得两步,忽听牛天禄骂声:“你去死吧!”双手扣动板机,打燃引火,火光闪处,霹雳暴响,两团乌云快如掣电,直射人杰。不料人杰突然失去踪影,两枪一齐打空,铁砂穿门而出,射中外屋床上,蚊帐棉被一下子燃烧起来。地上的胖婆娘“哇”地一声,吓得昏了过去。人杰陡然失踪,牛天禄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扭身便想往箱子后躲,不料一下子和人杰碰个脸对脸。只见白光一闪,吴钩剑已将牛天禄脑袋斩落,人杰再起一脚,踢倒死尸,往门外便走。行得几步,忽地升生个念头;“牛天禄这个王八蛋,满屋的箱子,装的什么?何不打开看看?”吴钩剑顺手一划,剖开两口大木箱,黄澄澄光茫耀眼,全是金子。再开两口,却是珠宝玉器。人杰气得大骂:“这一屋金银财宝,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才夺得!”说话间,外屋火势渐至大盛,吊顶垮塌,屋梁尽燃,满屋火焰,人杰已无退路。暗室四面无窗,人杰一掌拍在墙上,纹丝不动,仔细看时,四方都是厚厚的石墙。抬头上望,屋顶黑黑的,不知什么材料建成,顺手抓起个巴掌大的小箱子,向上掷去,只听“当”地一声,屋顶竟是钢板。小箱子弹回,居然完好无损,人杰抓回手中,发现是个铁箱,里面摇动有物,来不及细想,顺手塞入怀中。心里自忖,道:“头顶既然是钢板,还是破墙出去吧。”穴剑背上,运足魔功,连劈两掌。只听轰隆隆几声大响,碎石四飞,烟尘翻滚,两尺厚的石墙被击穿,现出个半人高的大洞。人杰随手抓起口大木箱,扔出洞外,身子一扭,随之而出。

只见头上星月满天,四周花木遍布,暗室外已是围墙边花园。身后烈焰熊熊,火光冲天,提督府已是一片火海。右侧面杀声震耳,不断有惨叫声传来。人杰仰天一声长啸,右手亮剑,左手提箱,身形冲天而起,掠向斗场。

是盼雨在与人厮杀。数百清兵把他团团围住,草地上已躺着数十具尸体,清兵们仍狂攻不退。管家张财站在一边指挥,嘴里不停地叫嚷:“提督府让大火梵毁,你们这几百卫兵,人人有责,若不将这放火贼抓住,个个都是死罪!他妈的,还站着干什么?给老子冲啊!”清兵蜂拥而上,又是一轮狂攻。盼雨挥刀力战,连劈数人,其余的吓得四散而逃。

人杰已到。高叫一声:“看法宝!”大木箱横空出手,飞向人丛,清兵被撞倒一片。盼雨一声欢呼:“大哥1得手了么?”人杰高声道:“得手啦!恶贼牛天禄已被我砍下了脑袋!”草地上清兵,一时呆若木鸡,有人干脆扔掉了兵器,转身便走。张财怒骂:“王八蛋,别听那狗东西胡说!赶快替我把这二人一齐拿下!”人杰大怒,道:“如此恶奴,留你不得。”吴钩剑一式“恶鬼勾魂”脱手飞出,倏如电闪,数丈外的张财,脑袋横飞八尺,尸体翻倒。人杰收剑在手,环顾当场,威风凛凛,扬声大叫,道:“各位清兵听着:牛天禄已死,提督府眼见便是一堆灰烬。上头追查下来,你们个个都是死罪。牛天禄的藏宝暗室,已被我打穿个大洞,出口就在围墙边,里面金银珠宝堆积如山,尔等还不快去,拿些金银逃命!要在这里等死吗?”清兵们叫一声:“好!”扔掉兵刃,向围墙边冲去,几个受伤的紧跟其后。躲藏在花木草丛中的家丁仆妇,闻声而动,一齐现身,跑向藏宝暗室。

人杰盼雨击手相庆。盼雨指着地上的大木箱,笑道:“大哥,你这法宝里面,装的甚么?”人杰道:“不是金子就是银子吧,我也没看过。”盼雨又道:“大哥,你说的那个暗室,真有数不清够的珍宝?”人杰道:“当然啦,堆了满满一间屋呢。”两兄弟正说间,提督府外忽然马嘶人喊,脚步杂沓,似有不少人拥来。盼雨惊道:“怎么回事?”人杰道:“快上围墙看看。”两人飞身墙头望去,见大街上灯笼火把齐明,照耀如同白昼,无数官兵蜂拥而来,跑在前头的,已进了提督夜大门。清兵们手里不是拿的兵器,而是提桶端盆,显见是来救火的。人杰道声:“随我来。”回身往藏宝暗室处飞奔,至围墙边看时,士兵家丁仆妇,有的仍在你争我夺;有的团团打转,面对三丈高的围墙,无可奈何。人杰急道:“大队救火的绿营兵,马上就到,你们怎么还不走?”几个清兵手里抱着箱子,口里道:“大侠,这几丈高的围墙,上不去呀!”人杰道声:“闪开!”奋力拍出两掌,将围墙打塌一片,滚滚烟尘中,众人一拥而出,转瞬间逃得干干净净。人杰长吁口气,一拍双手,道:“兄弟,我们也走吧。”提起木箱,绕过大街上清兵,飞越城墙,出西门而去。

路上,两人互道进入提督府后的经历,笑声不断。出城几里,天色渐明,两人拐向江边小道,左边是陡峭的江岸,右边荒草丛生。正行间,人杰忽然发现半里后有人跟踪,而且,不止一个。告之盼雨,盼雨惊道:“大哥,莫非是官兵追赶来了?”人杰摇头道:“不,来人的功夫不弱,五个全是高手,官兵中没有这种角色。”盼雨指着路边一棵大树,笑道:“我们在此守株待兔?”人杰道:“只作不知,各行其道。对方如果存心不良,就让他们尝点苦头”再行约半里,小路右边现出个小树林,身后脚步声响,三个人越过树林,拦住了去路。

人杰放眼看去,见三人一僧二俗,和尚五十出头,身高体胖,手持禅杖,腰穴戒刀。右边的汉子,一身劲装,外套披风,背穴长剑。左边的男子,黑衣黑裤,个子瘦小,手握一对判官笔。人杰上前一步,慢条斯理道:“几位,什么意思?”和尚笑嘻嘻唱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好俊的功夫,老和尚僧鞋都磨穿了,跑到现在才赶上。事情是这样的,老和尚昨晚在城里天云寺歇足,庙里半夜来了两位江湖好汉,两位好开玩笑,几十个和尚的僧衣僧裤,全被他们收来装在个箱子里,提起来一走了之。天亮前和尚们起床晨练,才发现人人都光着**,于是恳请老和尚替他寻找,老和尚搜索至城墙边,正巧见施主二人提着个大木箱,越墙而出,这才赶来,请施主行个方便。”人杰微微一笑:“如此说来,你怀疑是我俩偷了和尚的衣裤,并藏在这箱子里,还要我开箱让你查看了?”和尚笑着点头:“正是。”人杰又道:“照你的说法,你是受了同门的请求,来追查此案,那末,这二位呢?又是受了何人差遣?”和尚道:“我见你们武功高强,特地请他们来作帮手。”人杰不动声色道:“这么说,你认识他们二位了?”和尚点头。“还知道他们武功了得?”和尚又点头。“说出你们三人的姓名绰号。”“酒肉和尚法元,丧门剑客乌飞,黑心判官侯相。”人杰哈哈大笑:“三位绿林好汉,平时在哪座山寨发财呀?”酒肉和尚随口答道:“白虎山绿林总寨。”人杰道:“原来是总寨的高手,失敬,失敬。但今天这票生意,诸位却走眼了,实不相瞒,兄弟这箱子里没有一件衣裳。”和尚沉思不语,黑心判官抢先出口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我们要开箱查验。”丧门剑客随声附和道:“对!开箱查验。”盼雨忽然穴话道:“二位,如果我们说不呢?”黑心判官道:“那就按江湖规矩办。”盼雨不屑道:“你们就吃定我兄弟了?”黑心判官鼻子一哼,算是回答。盼雨豪气满怀道:“三位,那还等什么?亮家伙上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