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入虎穴(1 / 2)

 深入虎**

且说众小贼见石二被杀,一下子吓呆了,几个胆小的回身就跑,两名头目不识高低,欲替石二报仇,举刀冲上就砍。盼雨大喝一声:“找死!”手起一刀,将两个家伙手臂,各自斩断一只。随着扑入小贼队中,如虎入羊群,钢刀挥处,血肉飞溅,鬼哭狼嚎,众小贼吓得弃械而逃,兵器火把扔了一地,转眼跑得一个不剩。赤发灵官见势不妙,虚剌一剑,身形拔起,欲越墙而逃。不料身在半空,迎面一股大力撞来,把他打落地面。抬头看时,眼前围墙边,一青年男子,气定神闲,负手而立。郭守义和赤发灵官相斗,取胜无望,陷于苦战。眼见四名手下伤了一个,飞天蜈蚣也忽然逃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以石二为首的大批贼人又杀进庙中。郭守义认为自己今夜必败,焦急万分,正不知如何应对时,风云突变,殿中烤火的小伙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拔刀相助,斩石二,杀小贼,弹指间杀退贼众。赤发灵官欲逃,被另一位青年一掌打回,郭守义看在眼里,精神大振,挥刀再战赤发灵官。

盼雨赶走贼众返回,见人杰正在观战。盼雨意犹未尽,挥刀欲上。人杰阻止道:“还是让郭守义自己来吧。”说完注目战场,见场中两人仍是平手,不觉提高声音道:“浙南郭家刀,数十年前还名动江湖,威镇一方,没想到如今衰落至此!郭守义,八十一式郭家刀,你为何只使七十二式?”郭守义道:“我只会这么多。”人杰道:“听着,郭家刀七十三式,叫天明地暗,即是第十二式第一变接二十四式的第二变。明白了吗?”“明白啦!”“那好,听我口令出手。”人杰看准时机,喝声:“出手!”郭守义闻声而动,九环刀带起一股刀风,疾劈敌人头顶,赤发灵官闪身欲躲,不料却是个虚招,郭守义刀至半途忽然加大力道,手腕抖动,刀尖光芒耀眼,转而斩向敌人左颈。赤发灵官一惊,力贯剑身,竖剑封刀。刀剑相交的一瞬,郭守义突又变招:上步侧身,抢入敌人身边,刀随身动,划过一道圆弧,反手一刀,削向敌人下盘。赤发灵官没料到对方迅猛如此,且招式一变再变,眼见自己剑招用老,难以抵挡,惊慌失措中,竟忘了对方手里是利刃,举左手去挡。只听一声惨叫传出,郭守义刀锋过处,赤发灵官左臂齐肘而断。赤发灵官惨叫出声,弃剑于地,后跃一丈,拉道袍裹住断臂,纵身墙头,扭头目视人杰道:“阁下是好的,亮个万儿。”人杰还没言语,一侧的盼雨大声道:“贼老道,今夜你已弃剑,姑饶你不死。下次见面定斩不饶!你想以后来报仇,竟管请便。你给我听好了:我大哥乃天魔剑客余人杰也!”赤发灵官望一眼地上的断肢,一言不发,飞逃而去。

郭守义转败为胜,喜出望外,向人杰盼雨躬身为礼。查看受伤的弟兄,所幸其躲闪得快,飞天蜈蚣的短刀,只在背上划过一道长口,流血虽多,伤口不深。被同伴救回上药包扎后,已无大碍。郭守义长舒一口气,这才咐吩没受伤的三名伙计,打扫战场,重新摆上酒肉,然后率三名手下,至人杰身前倒身便拜,口里道:“大恩不言谢,我兄弟几人,给余大侠磕头。”人杰起身避让,双手伸处,两股无形的玄门真气飞出,托住了郭守义四人,欲拜不能。口里同时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习武人应尽之责,郭兄如是碰上,还不是一样。小事一桩,何足挂齿。”郭守义转身满斟一碗酒,道:“余大侠不要小人磕头,这碗酒总得喝吧!”人杰道:“郭兄身出名门,为人豪爽,兄弟交你这个朋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随后盼雨闻佳来也各自接受敬酒,一干而尽。轮到佳眉以水代酒,也喝下半碗。几个伙计燃起大火,众人围成个圈子,席地而坐,把酒言欢。

郭守义感于人杰盼雨救命之恩,道出真实身份,原来他是苗王的卫队长,四名伙计是苗王身边卫士,分别名叫阿左阿右,阿前阿后。苗王之母下月八十大寿,至期,苗王准备遍请苗疆老人,凑成万岁之数,举行“万岁大宴”,欢庆十日。为办好此次宴会,苗王提前两月,便派卫队长郭守义,带人进内地采购所需物品。为了路上安全,几人化装成马帮。至于“万毒真经”,郭守义说,那是五毒教传出的消息。他也不知真假。五毒教是个邪教组织,教徒上千,专以毒蛇蝎子蟾蜍蜈蚣蜘蛛等五种毒物,毒害百姓,掠夺钱财;或者以放蛊相威胁,敲诈勒索富户。盘踞苗疆南部黑风山多年,占地上百里。以往其教主经常派人,进犯苗王领地,甚至威胁苗王,要其交出王权,由他执掌。双方战事不断。三十年前,郭守义的父亲带领两万苗兵,将五毒教彻底打败,一把火几乎烧光了五毒教坛。五毒教徒死伤殆尽,从此一蹶不振。双方签下条约,以黑水河为界,互不相犯,永不往来。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五毒教又重新崛起。其教主辛雄,人如其名,心雄万丈,诡计多端。这些年中,延揽人才,招降纳叛,网罗地痞无赖,不择手段扩大自己势力。最近又冒出个消息,说他得到了万毒真经。郭守义估计:十有**,是辛雄诡计,不知他又想搞什么鬼?

人杰随口问道:“郭兄是郭家刀的传人,怎么会给苗王当卫队长呢?”郭守义道:“郭家刀的刀谱,在我曾祖父手里,不知被何人盗走,曾祖父活活气死。八十一式刀法,我祖父年纪尚小,只来得及学会了七十二式。我家原本以保镖为生,传到父亲手里,由于缺失了家传刀法的最后九式绝招,不能应对江湖上的凶险,接连赔了几笔生意,家道从此衰落。一次,父亲好不易接下一趟镖,途中又被人劫走,父亲穷追劫镖贼不舍,真到深入苗疆。无意中得苗王帮助,杀了那劫镖贼。苗王当时常和五毒教开战,败多胜少,见我父武功高强,便极力挽留,且将他妹妹嫁与我父,任我父为苗兵统帅。当时我祖父祖母已逝。父亲见苗王出于至诚,就留在了苗疆。”郭守义说到此处停住,眼睛看着人杰,几次欲言又止。人杰笑道:“郭兄,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八十一式郭家刀吧?”郭守义笑着点头。人杰道:“你家的刀谱,是我在家师书房里看到的。家师江湖人称天魔,其书房里数千册书籍,来至皇宫。”郭守义大惊道:“令师是天魔?就是四十年前,独斗七派三帮,最后在少林寺决斗,获胜后便飘然而去的那位大侠?了不起!了不起!来,兄弟我高攀,敬余兄一碗。”人杰端碗一饮而尽,道:“郭兄,还告诉你一件事,家师昔日翻阅郭家刀谱,十分欣赏,以手代刀,边看边比划,看完八十一式,意犹未尽,又在后面加上了三式。正好此时无事,郭兄要不要我演练给你看看?”郭守义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人杰起身道:“借郭兄宝刀一用。”接过郭守义的九环刀,道:“郭兄看仔细,如有不对请随时纠正。”顺手一抖,刀光眩目,按照郭家刀路数,一招一式使去,转眼将七十二式演练完毕,接着道:“郭兄,以下就是最后九式了。”言毕,放慢速度,缓缓使完最后九式,末了,又将加上的三式使出。收刀在手,问道:“郭兄看明白了吗?”郭守义满面笑容:“看明白了,只是记不完全。”人杰道:“没关系,明天我找支笔,全替你写下来,如果我们同路,最多三天你就学会最后十二式了。”郭守义连连致谢。

次日在山神庙里草草吃过早饭,众人一同上路。人杰在大雪山下的小镇买得文房四宝,白天由郭守义带路,翻过大雪山,继续向苗疆进发。沿途地势渐高,沟壑纵横,渐至四周全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