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失道寡助(1 / 2)

 失道寡助

齐横接过石板,在手里翻看,但见一面写着:“闻仲大人亲启”几字,晃如是个信封。另一面则写的是正文。整封信铁划银钩,笔力雄健,入石半寸,字迹工整。齐横看后不由称赞道:“这鹅卵石坚硬如铁,余兄信手挥洒,直把它当作豆腐一般。余兄书法之高妙,内功之精纯,齐某叹为观止。佩服,佩服!”言罢,笑着唤过龚平成道忠,向人杰拱手作别,往普度寺而去。

人杰随之下山,见马匹已被牵走,于是徒步赶往曹家。见佳眉仇英都在堂屋坐着,曹奇被他母亲抱在怀里,仍未醒来。仇英正向曹奇母亲述说解救孩子的经过。见人杰赶到,几人都十分高兴,曹奇母亲急忙起身致谢。佳眉道:“人杰,快将曹奇救醒吧,不然,我们心里都酸酸的,难受得很。”人杰连声答应,让曹奇母亲将孩子放于卧室床上,房里光线昏暗,曹奇母亲点亮了油灯。佳眉仇英一动手相助,依照人杰吩咐,扶曹奇坐正,人杰则掌心与之相对,徐徐向曹奇经脉输入真气。灯光下,只见曹奇面色渐转红润,转瞬间醒来,从床上一跃而起,扑进妈妈怀中,嘴里道:“妈,奇儿给你说件事。你去邻村买盐打酒,一走半天,家里都来强盗了。一共三个,都拿着刀,好吓人。一个强盗背起我就跑,另外两个用刀指着我,不准我叫喊,说‘你一叫,就砍你脑袋!’我心里好怕好怕。”曹奇说着,放声大哭起来。曹奇母亲安慰孩子,道:“奇儿别哭了,下次强盗再敢来,我叫你爹把他们全杀啦!”

母子俩正说着,忽听院子里有人高声道:“奇儿妈!你怎么老在孩子面前说,要杀这个杀那个的?不把孩子教坏了吗?”曹奇道声:“我爹回来了。”拔腿就向院子里跑去。其他人跟着,一拥而出。

夕阳的余晖里,曹祥一身披挂,满载而归。只见他斜背硬弓,胯悬箭袋,腰横单刀,肩扛长矛。一手提串野鸡,一手拎着两只血淋淋的熊掌,长矛上拴着几只野兔,背上还背着头死鹿。站在院子中,笑容满面。

曹奇跑至父亲身前,接过野鸡,指着熊掌问:“爹,这是啥家伙哇?”曹祥大笑道:“傻小子,它叫熊掌,是老熊的武器,老熊看谁不顺眼了,就用它打*家,一巴掌下去,九死一生。”曹奇吓了一跳:“爹,你把它弄回来做什么?别是用来打我吧?”曹奇的母亲随后出来,已到丈夫身边,听了儿子此言,忍不住好笑,一巴掌拍在曹奇**上,吓唬他道:“你以后不听话,我就用熊掌打你的**。”曹奇一下子跑去父亲身后,伸出脑袋,向母亲扮个鬼脸,道:“爹,妈打得我好痛好痛。”曹祥道:“我看见你妈轻轻拍的,怎么会痛呢?”曹奇道:“你没听她说,是用熊掌打的吗?”曹祥哈哈大笑,道:“乖儿子,原来你一直在装糊涂啊!”

一家人正沉浸在笑声中,客人们已迈步而出。人杰在门前抱拳施礼,道:“一别数日,曹二哥风采依旧,可喜可贺。”佳眉仇英也一齐行礼问好。曹祥还礼已毕,匆匆解除武装,扔鹿于地,将其他野味交与老婆,孩子。嘴里连道:“请坐请坐。”延请客人入堂屋落座。曹奇献茶已毕,跑去厨房帮母亲烧火做饭。曹祥伴客人交谈。几句寒喧已毕,曹祥一指佳眉,问人杰道:“余兄,这位兄弟你还没向我介绍呢。”佳眉道:“我自己来吧,小弟闻佳来,余兄是我表哥。”曹祥道:“闻兄一向都作何营生?”佳眉道:“还不是跟着我表哥,一起在江湖上混。”曹祥转问人杰道:“听我哥说,余兄要加入金银教,不知是真是假?”人杰点头,道:“不瞒曹二哥,自从个多月前,省里出个大案,有人杀了满清提督后,总督阿布老爷,大发雷霆,以搜捕剌客为名,将各州各县武林人物一网打尽,全关进了监狱。各地清兵捕快趁机抓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弄得鸡飞狗跳,民不聊生。省城里夜夜戒严,动辄得咎,不是当场格杀无论,就是送进牢里。兄弟在城里实在混不下去了,只得进山来躲一段日子。”曹祥听后,叹口气,欲言又止。

正当此时,忽听院子外传来曹飞的声音,道:“老二!客人到了没有?”曹祥大声答道:“到了!”起身去开大门,刚出房门,只听曹飞笑声响起,已从围墙上一跃而入,怀里还抱着一大缸酒。曹祥道:“哥,你怎么从墙上进来了?”曹飞道:“这样不是近一些吗?又省得你来开门。”曹祥尚未答话,院外已有人嚷开了:“曹飞!你小子又在出损招吧?我把两坛酒摔坏了咋办?”随着话音,彭环两手各抱着一个酒坛,从院子外飞起,晃晃悠悠落足院内。佳眉悄悄对仇英道:“此人轻功在曹飞之上。”仇英道:“他就是八臂哪吒彭环。暗器功夫十分了得。”曹飞一见人杰,便高兴得笑容满面,进屋在桌上放下酒缸,口中道:“老弟果然言而有信,好!今晚咱们就喝个痛快,不醉不归。”

彭环随着迈入房中,六人围桌而坐,曹奇闻声而动,送上两杯香茗。人杰照例把佳眉说成是自己表弟,介绍与曹飞彭环认识。曹飞目光从佳眉脸上扫过,疑道:“余老弟,这位闻兄好眼熟,好似在那里见过?”人杰道:“他还有个妹子,名叫佳眉,模样和他一样,高矮也差不多,就是曹兄前晚在城里见过那位。”曹飞在人杰面前,称赞道:“余兄,你那位表妹人不错,不但模样漂亮,剑法更是了得,连断魂魔刀的嫡系传人都不是她对手。”人杰惊道:“曹兄,我正有一事不明,在此请教:这世上莫非有两套断魂刀法?”曹飞不答反问,道:“余兄说明白点,你的话是何意思?”人杰道:“那断魂魔刀常开颜,兄弟我认识。此人徒有虚名,他的断魂刀充其量,只能算江湖上的三流刀法。那晚和我表妹动手的林梦君,有时,断魂刀使得出神入化。怎么会是常开颜的弟子呢?”曹飞道:“林梦君亲口对我说的,龙门断魂刀乃是她外公祖上所创,传到她外公断魂魔刀林靖边手里,已历经九代。”人杰道:“原来果真有两套刀法,都叫断魂刀。但我仍有一事不明:林梦君的上乘刀法里,怎会挟带着常开颜的三流刀法呢?”曹飞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只有问林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