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断魂神水(2 / 2)

两名迎候的官员,原是大擂台的裁判,几名武举全都认识,见面后,一个裁判捶着站得僵直的双腿,道:“两位大侠,怎么这样晚了才到?还有的人呢?”

上阳真人道:“叫化子都有几个熟人,我们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谁没朋友?知道我中了武举,还要上京城见皇帝,都请我去喝酒。从中午吃到现在,还有几家我都没去,就到这儿来了。其他的人情况也相差无几,说不定此时正和朋友碰杯呢。别担心,他们一会都要来的。”

老道说得不错,由此开始,陆续有人到达,继齐横、人杰之后,直到一更鼓响过许久,明星和玄理二人,才出现在大门口,走路东倒西歪,说话含混不清,显然都喝醉了。

宴会在总督府的大客厅里举行。客厅里里外外,事先已布置一新。厅里共设四席,每席四人,每人座椅靠背上,都标有姓名。首席四位分别是胡阿多、主持宴会的总兵苗昌、叶里萨哈和铁铸城。苗昌和叶里萨哈、铁铸城按时到达。次席红衣喇嘛列央也早就入座,只是灵宝与人杰、齐横来迟。

苗昌眼见人数到齐,这才跑步去请胡阿多。胡阿多正在军机室里写奏折,听苗昌禀报:“武举到齐,准备开宴”后,问道:“另一道招待客人的菜,准备好了吗?”

苗昌低声道:“回大人的话:早准备好了。毒药是来至皇宫秘藏的天下第一号剧毒,断魂神水。其无色无味,沾舌封喉,入腹断魂,天下无药可解。三百埋伏的甲兵,都是军中一流武士,所穿藤甲刀枪不入,使用的钢刀全淬了毒。客厅正中,前两天就埋下了三百斤zha药,到时由小将我亲自点爆,保证让武举们连同整个客厅,一起灰飞烟灭。”

胡阿多夸奖道:“干得好。上报皇帝的奏折,我已写好。事情成功,少不了你的功劳。你就等着升官发财吧。”

二人相继来至宴会厅。苗昌宣布:“胡大人到!宴会开始。”八名侍者忙着上菜斟洒。苗昌又道:“请胡大人讲话。”

铁铸城和叶里萨哈连连鼓掌,人杰那席无人响应;明星和玄理鼾声大作,已熟睡不醒。

胡阿多索然无味,道:“算了,算了。大家喝酒吧。来,我敬各位一杯。”端起杯子一干而尽。众人一齐应声,各自开始吃喝。

胡阿多连饮三杯后,假意推说尚有公事要办,不敢多饮。嘱咐苗昌替他待客,先行退去。胡阿多一走,苗昌和铁铸城等,似乎都没有了拘束,挥退侍者,亲自动手,大声说笑,欢呼畅饮。苗昌更是提着酒壶,挨席敬酒,一连喝下数十杯不醉,酒量惊人。

人杰一席,红衣喇嘛列央,酒量平常,几杯就醉翻桌上,伏桌睡去。剩下灵宝和人杰、齐横三人,见酒就喝,笑声不止。灵宝避开铁铸城等视线,以千里传音之术,对人杰道:“现在他们还没动手,待会要在酒中下毒,毒药是皇宫秘藏的断魂神水。此外,客厅四周,埋伏有甲兵三百。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人杰点头微笑,回复灵宝道:“他们的诡计我全明白,除了你说的,这客厅地下,还埋有。少时与铁铸城动手,最好走远些。”随着递过去一粒丸药,嘱其服下。灵宝知是解毒之物,依言服下,雄心陡壮。

酒过数巡。最后一席,上阳老道和南粤也醉倒,与明星、玄理一道,全伏桌睡去。十名武举,已醉倒五名,没醉的人,加上苗昌,双方正好三对三。

铁铸城见时机已到,向苗昌连使眼色。苗昌会意,起身入内,去拿毒药准备下手。

人杰见机,向灵宝点头示意。灵宝一笑,装作起身去向铁铸城敬酒。摇摇晃晃走到铁铸城面前,叫声:“铁铸城!”一杯酒泼去,尽淋在对方脸上。

铁铸城怒道:“灵宝,你想干什么?”灵宝道:“我请你喝酒呢。”说着,又是一杯酒泼去。铁铸城扭头避过,大骂道:“放屁!你想找死吗?”灵宝道:“敬酒不吃,那就请你吃罚酒。”左手里酒壶,照着铁铸城脑袋便扎。

铁铸城挺身而起,右掌一挥拍中酒壶。两人劲力相撞,一声暴响,酒壶被击得粉碎,各自退了一步。

铁铸城向以内力雄浑著称。挥臂出掌,原是想后发制人,让灵宝吃个苦头。没想到全力一击,只与对方打成平手,不由惊道:“好家伙,喝了酒还长气力了!再来,再来。”说完,一足踢飞椅子,右掌再挥,直取灵宝左胸。

灵宝大喝一声,左臂劲推一掌,迎向敌人。双掌接实,轰然一声大响,灵宝身子原地一晃,铁铸城却连退三步,直到后背撞上了墙壁。

铁铸城心中大惊,只认为是自己喝醉了。嘴里道:“今晚老子多了喝几杯,浑身没劲,不和你斗力,咱们兵器上见真章。”说完,刷地亮出了剑拐。

灵宝拔刀在手,道:“来吧,今夜到阎王殿去报到的,不是你,就是我!”

两人瞬时在客厅里空余的地方,杀成一团。叶里萨哈冷眼旁观,自顾喝酒。

少时,苗昌抱着个酒缸露面,笑对人杰道:“这是皇帝在胡大人临行前,所赐御酒。嘱令赏与武举们饮用。胡大人一直放在南门外军营里,天黑前被命人去取,此时士兵们才送到。来,大家都有份,尝尝这人间美味。”

拍开封泥,满屋顿时香味扑鼻。苗昌满斟一杯,对人杰道:“听那两位负责接待的裁判讲,余大侠乃当今武林中第一高手,理应首先领赏,这第一杯,就请你先饮吧。”说着双手捧杯递过。

人杰冷冷一笑,道:“阁下如何称呼?在军中所任何职?”苗昌道:“兄弟苗昌,现任总兵之职。”人杰道:“苗大人劳苦功高,这第一杯酒,该你先喝才是。”

苗昌吓得脸色苍白,双手乱抖,道:“不敢,不敢!这是御酒,专门给武举准备的。小人不敢违抗圣旨。”人杰道:“这一缸酒足有五斤,我们若喝下去,岂不全醉死了?阁下何不做个好事,帮我们喝几杯?现在不喝,等我们每人都喝过,剩下的你再喝也行。”

苗昌想了想道:“好好好!你们每人一杯后,乘下的全算我的。”人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别忘了。”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苗昌呆立不动,两眼死死盯着人杰,眨也不眨。人杰暗自好笑,道声:“好酒!”放下杯子望一眼苗昌,道:“怎么?苗大人看得这么入神,莫非现在就想来一杯?”

苗昌把手乱摇,道:“不不不!还是你们喝。”说完又斟满一杯,递与齐横。齐横一声不响,接过便喝,也是一饮而尽,仍然行若无事。

苗昌疑惑不定,一会儿看看铁铸城和叶里萨哈,一会儿看看人杰和齐横。几番欲言双止。

人杰笑道:“苗大人在看什么?是不好决定让谁喝第三杯吗?我看不如挨着来吧。我和齐横都喝了,第三杯当然该这红衣喇嘛喝。苗大人斟酒来。”

苗昌双手抖动,始终斟不满一杯酒。

人杰厉声道:“齐横斟酒!”齐横应声,倒满一杯,递在人杰手里,人杰一手提起红衣喇嘛列央耳朵,一手将酒倒进列央口中。列央一声不响,向桌子下倒去。人杰大笑,道:“果然好酒,沾舌封喉,入腹断魂。第四杯谁喝?”

话声未了,上阳老道伸个懒腰,道:“平生爱美酒,百饮总不厌,纵藏穿肠毒,还是一样干。”接过酒杯,一干而尽。精神抖擞坐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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