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045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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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怀听见南宫雪衣有些颤抖的声音，心里一酸，忙用袖子拭了拭嘴角流出的血，站起来道：“是我。”</p>

南宫雪衣自确诊怀孕后，又是害喜，又是伤心，平日里都疲累不堪。晚上本来睡得很沉。</p>

只是今晚宋远怀撞倒凳子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就将她惊醒过来。</p>

南宫雪衣本以为宋远怀正在过他的洞房花烛夜，压根没有想到是他回来了。所以拿着鞭子下手又准又狠，连内力都用上了。</p>

这会儿听见是宋远怀的声音，南宫雪衣才松了一口气，就躺回枕头上，问道：“你这时回来做什么？”</p>

宋远怀的眼睛终于有些适应了黑暗，便走到墙脚，将那盏夜灯重新点燃，放到床旁边的小桌子上。</p>

南宫雪衣就看见宋远怀胸前的衣襟被自己抽了条鞭印出来。外面穿得青灰色棉夹袍被抽裂了一条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棉花。南宫雪衣心里有些不忍，却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他。</p>

宋远怀挨了这一鞭子，才知道白日里，雪衣并没有使全力，而是手下留情了的。</p>

看见雪衣默默地看着自己，宋远怀心里更是酸涨，面上却只含笑道：“吵醒你了？”又坐过去帮雪衣掖了掖被角。</p>

南宫雪衣看着宋远怀胸前飘飞的棉絮，又想笑，又觉得心酸，忍了又忍，还是劝道：“去将外袍换下来吧。”又要起身去给他拿外袍。</p>

宋远怀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快要从床上起身的南宫雪衣抱在了怀里，就把头埋在她的后颈处，无声地流起泪来。</p>

南宫雪衣挣扎了一下，感觉到后颈处的棉绸睡衣渐渐有水意袭来，便僵住了，也不敢动弹。</p>

过了许久，宋远怀才抬起头，望着南宫雪衣哀求道：“看在孩子份上，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不会了。”</p>

南宫雪衣看着他红肿的双眼，又闻到他一身的酒气，便叹了一口气，道：“先别说这些了。你去净房洗个澡，换身衣服吧。”</p>

宋远怀点点头，道：“你别起来。我去叫人烧水。”说完，便起身出去叫人烧水。</p>

等宋远怀洗漱出来，南宫雪衣叫住他，道：“你出去别的屋子睡吧。——我没法子再跟你同床共枕了。”</p>

宋远怀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p>

南宫雪衣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可以当你仍然是我孩子的爹爹，可是我如今没有办法当你是我夫君了。”</p>

宋远怀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淘空了一块，变成了残缺。</p>

南宫雪衣闹了半天，也累了，打了个哈欠，道：“你走得时候，把门给我关好。”说完，便躺下睡过去了。</p>

宋远怀站在南宫雪衣的床边看了半天，终于拿了主意。便起身走到屋里放被褥枕头的柜子前，先取了一块细白棉布先铺在地上。又拿出来一床白底蓝花的褥子，铺在了棉布上。最后从柜子里拿了枕头和被子出来，便将枕头放好，将被子盖在身上，也倒下睡着了。</p>

许是知道终于回到了家里，宋远怀看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南宫雪衣，觉得十分平安喜乐，便睡得十分安心。一夜无梦。</p>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p>

宋远怀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身来，看见南宫雪衣也醒了，正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怔怔地看着自己。</p>

“你醒了？要不要我去叫人进来服侍你？”宋远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又麻利地将地上的被褥枕头收起来，放回了柜子里。地上的棉布，就被宋远怀折了起来，放到了柜子顶部。</p>

“你怎么不出去书房睡？”南宫雪衣忍不住问道。</p>

宋远怀展颜一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我怕你晚上要人服侍，别人我不放心，还是我亲自来得好。等你生了以后，晚上要哄孩子、换尿布什么的，我在这里，更便宜一些。”又保证道：“我会一直睡在你床前的地上，你放心。”</p>

南宫雪衣皱眉道：“生了孩子，自然有乳娘照顾。你个大男人，如何能做这种事情？”</p>

宋远怀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南宫雪衣床边，握了她的手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自然要我亲自来带。”又道：“你不用操一点心，只管给孩子喂奶就是了。”</p>

南宫雪衣沉默了半晌，将手抽了出来，道：“时候不早了，叫人进来梳洗吧。”</p>

宋远怀就出去叫人，又让人精心准备早饭。南宫雪衣的陪房妈妈又端来了大夫开的安胎药。南宫雪衣喝了，才起床梳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