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下山,杜良遣出去的人就寻来禀报。
彼时三人已经将场地转到玉春楼。
只是这次没有叫姑娘取乐,只三人在房中饮酒密谈。
顾西棠踩着落日霞光回到顾宅,换好衣裳后就去扒顾西芙的花窗。
顾西芙人就坐在窗边,手里拿着绣花绷子,盯着上头只完成一半的青竹兀自失神。
从庙会回来后染的风寒早已经好了,但是人却持续消瘦下来。
窗外紫色霞光打在她侧脸,下巴削尖,唇色极淡。
眉间,蹙着重重愁绪。
顾西棠曲指敲窗,“美人儿,在想什么呀?”
顾西芙回神,忙遮掩般嗔道,“什么美人儿,你总是没个正经……跑到我这来作甚?”
“想看你绣花。”顾西棠歪头一笑。
“……”顾西芙顿了下,寻起不知何时掉落地上的绣花针,“好,你顺便跟我学学女红吧,女儿家要是连绣花针都不会拿,以后要被人说道的。”
“是是是。”顾西棠也不顶嘴,就这么趴在窗台外面看,看少女于窗前绣花时安静的侧颜。
再过两日,那些让少女不安的障碍便能扫平,到时候,她总能安心了吧?
二姐还是脸颊有些肉肉更好看。
……
玉春楼,雅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紫檀木雕花矮桌旁,杜良坐在蒲团上,五指捏紧酒杯,咬牙冷声。
杜家小厮忙跪地躬身,“少爷,流言已经散播出去了,但是、但是并未引起太大轰动……”
“为什么没有太大轰动?茶楼、酒馆、街边小巷!那些碎嘴子不是最爱议论这种风流韵事吗!”
“小的在外面跑了一圈才知道,近来镇上莫名传出数不清的流言。什么东街李家二姑娘跟有妇之夫幽会,被人正室抓了个正着打上街头、西街小寡妇被人偷了肚兜直接赖上隔壁年轻俏书生、桥南莫家小女儿摔下河里被表哥所救成就良缘,就连镇守家——”
小厮还要再细数,杜良已经暴怒摔杯,“东街哪有姓李的人家?西街哪来的小寡妇?桥南莫家一门的男丁哪来什么小女儿?啊?这种流言也有人信?全他妈是傻子吗?!”
小厮,“……少爷说的是,是以、是以顾家姑娘的流言传出去后,议论的人虽多,但是相信的人没、没几个。”
杜良心口堵得喘不上气。
洪锦跟廖兴也瞪圆了眼珠子。
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