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抿嘴旋即扯开了一道弧，浅色的，足够。</p>

闪电迅疾而来，迅疾而去，这一刻，待等它一消失，殿内又只余了烛火的世界，不够明亮，却是够昏昏暗暗。</p>

在闪电消失的那一刹，段书恒脸上的笑在慢慢地收起。却道……不失温和！世间，有种东西最是伤感。</p>

即使淡如水，也已足够。</p>

收回目光，手里已是将药瓶收了起，段书恒没用。身前，四人护在那里，与段临风的人，谁也没有再动过。</p>

不是大内侍卫，段临风自己猜到是一回事，可是，从段书恒的嘴里说出来，却似乎又是一回事！分明的，他的脸色一下阴郁，心中却是道，怎么可能！</p>

“不可能！”他喝道。</p>

“如何不可能？”语调还是一如的缓慢，与清流淌过的感觉。</p>

而段临风，却是暴雨欲来的感觉。眉间隆起如山坳，皱色渐深，合着他的面色，是已没有比之更让人惧意几分的了。</p>

如何不可能！自然是……</p>

“整座皇宫已在我的控制之中，城外三万大军驻守，将领早已被换，八哥觉得你的人还会在哪里？”</p>

他的心里是如此的笃定，即使那四个侍卫就这么站在那里，而段临风却是有种强硬不断地压着从心里头冒出来一个念头。</p>

他，绝不喜欢的一个念头！</p>

而喜不喜欢，却显然不是他说了算。</p>

谋乱最大的刺激就在于变数，它，无处不在。已身处上风的人是绝对不会喜欢的，而处下风之人，却没有比这更让人再起波澜的了！</p>

“十三弟觉得呢？”</p>

“什么意思！”</p>

段书恒的口吻越是这般，段临风的心就越是不可自制的动摇，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紧盯着段书恒的面庞，妄图寻出那哪怕一丁点的破绽，却似乎，一切都是惘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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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不到。</p>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辨！</p>

这个时候，太医早已被唤了来，即使他们想继续做鸵鸟，也由不得他们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太医恭恭敬敬地为段书恒看伤。而段书恒，则是自顾自地与段临风说着。</p>

“十三弟还不明白吗？”</p>

段临风面色黑俊，没应。</p>

殿外的雨，丝毫没有要停止的征兆，已然，还大有越来越大的样子。心如雨下，这四个字似乎在慢慢地贴合向段临风，即使他，不愿意！</p>

“外面，已经没有你的人了。”</p>

飘零若可，字字清晰，却如利刃，直刺段临风的心窝！</p>

什么！</p>

瞳孔紧缩，一霎时的事！</p>

“不然，十三弟觉得他们怎么能进的来呢？”段书恒说着，任着太医为他打理伤口，眉头不皱一下，表情淡然的很。</p>

而他的话，每一句都是对段临风歇斯底里的打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