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炷香过后，笛声变得缥缈，红烟逐渐消散，香气也变得稀薄。

所有快乐的事情都不可能持久，极乐的海洋也终有干涸的一天。

众人逐渐恢复了理智，眼神中潜藏着失落、迷茫，而这些情绪很快就转变成对天道大神浓浓的信仰。

乌羽翼早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才先生在女“羔羊”丰满处狠狠拧了一把，这才恋恋不舍回到自己的座位，至于杨铭一副木讷的样子，整个过程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座位！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该在的位置，恢复成原来等级次序森严的样子，那几个残疾孩童早已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突然，一道高且尖锐的声音响起。

“神使大人，民妇有事相求！”

一个中年女人拖着粗布麻袋，一寸寸向前挪步，每挪三四步还回望一眼，袋中似有活物蠕动，阻止她拖拽。

“大胆！未经通传，竟敢在神使面前喧哗！”

乌先生手指着她喝道，但也没有命人去阻拦她。

中年女人好不容易把麻袋拖到台阶前，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倒在地上，她抬起脸露出憔悴的面容，左脸有一处明显的淤青痕迹，头发凌乱，眼角有鱼尾纹泛起。

看到这女人，杨铭心中暗暗叹息。

这女人之前献礼一出手便是二十两银子，在“羔羊”中算是多的！

不过这她的家庭状况并不好！

原本她嫁的男人是做小生意的，日子还能勉强混下去。

自她生了个女儿后，这日子就不好过喽！她男人经常骂她肚子不争气，殴打她！

不过男人还能管饭，对唯一的女儿也不错。在这个时代男人打女人但管饭，旁人是没法去指摘的。

后来男人也死了，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家里剩的钱不多，算是用一点少一点，可她却一下捐出二十两银子。

这让杨铭想起前世生活特别简朴，靠捡垃圾为生的老人，却大把大把捐钱给教会这种行为，他无法设身处地带入他人思考，只能说他看到这种现象十分不舒服。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哀声道：“神使大人，求您大发神威，救救小女吧！她中邪了！整天胡言乱语！”语气中带着严重的焦虑。

说着，她解开麻袋上拴着的麻绳，袋口打开，露出一个躺着的被绑手绑脚、嘴里还塞着布条的少女。

少女大概十一二岁，身体蜷曲着，正吃力地一点一点向袋外挪动，最后钻出麻袋，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少女头上渗出汗珠，塞在她嘴里的布条也松动了，她用力一吐，将布条全部吐了出来。

她坐起身来，吐去嘴里的渣子，一对黑溜溜的眼珠子到处乱转，看到周围都是陌生人，上面还坐着几个金面人，小脸绷得紧紧的。

忽然，她鼓起勇气喊道：“你们都是骗子，是坏人！”

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

她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杨铭脸色也剧变，他暗道一声不好，而那些教徒、羔羊们都对少女怒目而视，似乎她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啪！

女人重重给了少女一巴掌。

她嘶声道：“你这该死的妖魔！快从我女儿身上滚出去！”

女人吼完后，又小心翼翼看了乌羽翼一眼，她重重磕了两个响头，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神使，您是神在人间的化身，求求您救救我女儿。”

乌羽翼走下座位，所有人都望着他，他走到少女身旁俯下身子，围着她踱着圈，细细观察少女。

少女脸生得粉雕玉琢，眼睛极其有神，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活泼，是个美人胚子。她看到这金灿灿的恐怖面具围着她打转，吓得泪珠在眼里直打转。

乌羽翼站起身来，对女人道：“这小家伙多大了？”

女人道：“今年十二岁。”

“叫什么？”

女人道：“潘小柳。”

乌羽翼点点头，忽然他肥胖的手盖在潘小柳脑袋上，像捏一个皮球似的又捏又抓，把她的头发抓得如同蓬乱的鸟窝。

他头颅微仰，眼睛闭上，像是在思考什么。

杨铭聚精会神看着这一切，他担心乌羽翼会忽然作出什么对少女不利的行为，正想着待会说些什么为少女开脱。

乌羽翼手渐渐向下，包住潘小柳整个脸，然后像揉面团似的揉了起来，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似乎在念某种咒语。

潘小柳感觉透不过气，想说话，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忽然，乌羽翼手再度下探，手伸到他脖颈的位置，小半只手插入她的衣襟了。

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大秦，这已经近乎于猥亵的动作！

然而，周围人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都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在他们眼里，这少女已经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