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府的规矩，除非重大节日或者老太太挽留，不然，都是各回各屋吃饭，每个院子都有自己的小厨房。</p>

凌玉棠给老太太请过安便起身要告辞，老太太却留了他们夫妻在屋子里吃晚饭。“都这个时候了，就在这里顺道吃了吧，今天晚上涮鹿肉。”</p>

既然老太太开了口，凌玉棠当然欣然留下，却随口问到了那鹿肉的出处。</p>

老太太就笑着指了指顾氏，“你媳妇的功劳。”</p>

凌玉棠目光转而投向身后笑的温婉的顾氏，“可是你那陪房刘元瑞家送到府里来的？”</p>

顾氏就点头，“是的。说是那个擅长狩猎的大儿子上个月摔了骨头一直行动不便，这几天才利索了所以送了一只鹿来。是只刚刚成年的鹿，我知道老九老十都在娘屋里，所以就让人送了半只过来。剩下的半只又分了一半送去外院大房那边，也给那边的小姐少爷们尝个鲜。还剩下半只，留给二爷下酒。”</p>

凌玉棠微微颚首，淡淡一笑，“我很少喝酒的。难怪往年这个时候，羊鹿獐子的吃了好多回，原来是那猎人摔了骨头。”顿了顿，又低声道：“不必单为了我留那半只鹿，明个就煮给孩子们吃了罢。”</p>

顾氏就温柔的看着回凌玉棠，“爷放心，中午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人煮了一些给孩子们过了嘴瘾，孩子们好像都很喜欢吃，紫苑也说好吃。”</p>

凌玉棠的眼中就露出一丝光亮，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顾氏也就不再提其他。</p>

那边的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暖锅已经端上来了，老太太领着老九老十早已移到那边座上，笑着招呼这边还在低声说话的凌玉棠夫妇，“有什么悄悄话回自己屋里去再说，这会子孩子们都饿了！”</p>

凌玉棠应了一声，整了整衣袍大步走过去，顾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颊有些微微泛红，赶紧小步跟在凌玉棠身后朝着桌子这边走来。</p>

吃过晚饭，凌玉棠带着顾氏回到自己的屋里，顾氏忙命素锦端了热茶，顾氏亲自服侍凌玉棠净手净面上炕坐着。</p>

凌玉棠今日心情似乎还不错，竟然没有去翻那本书，而是一边惬意的茗茶，一边跟顾氏淡淡闲聊。</p>

因为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所以两个人说话的话题都是围绕着过年而来的。</p>

“孩子们最喜欢过年，女孩子可以穿新衣裳戴新花的，还有好吃的零嘴。我们男孩子却不一样。”凌玉棠抿了口茶在空中，目带向往。</p>

顾氏就认真的聆听，笑着接过话茬，“二爷说的是，倒让妾身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果真是这样。那，二爷小时候过年，都喜欢些什么呢？”顾氏转而启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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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棠就笑了笑，目光中露出温和的光，“小时候爹带着大哥在任上，都是娘一手带着我和二哥。二哥从小就比我懂事，我小时候却很顽劣，娘又宠溺的很，过年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放爆仗来捉弄那些小丫鬟和婆子们。那些小丫鬟又新奇又害怕，吓得在花园子里到处躲。”</p>

凌玉棠说着说着，自己就率先笑了起来，顾氏也抿唇笑的真挚，打趣道：“看不出我们这么斯文儒雅的爷，小时候也是那么调皮捣蛋。”</p>

凌玉棠就又继续道：“那些小丫鬟见了我就躲，还好有二哥在，他比我大几岁，也比我懂事，经常出面保全那些丫鬟们，不过，二哥却也不打骂我，只是耐心的教导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