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无意间瞥到韩森和谭高涵，忽然轻轻的咦了一声。

韩森也抬头望去。

那人穿着清爽的职场短裙装，头发盘起，一副精英女强人的装扮，与韩森目光对视后，眼神非常复杂：“韩森？好久不见。”

韩森笑了笑：“好久不见，方总，这么巧？”

“的确挺巧的。”

方绮雯向韩森点点头，而后看向谭高涵：“谭总，别来无恙。”

谭高涵没有说话。

他眼神深邃，神色淡淡，看向了方绮雯身后的年轻人，忽然出声道：“林一，作为你曾经的半个老师，我奉劝你一句，把你的出道日期往后顺延，不然……”

“不然怎么样？威胁我吗？老师？呵呵，谭总，我可高攀不起你这样的老师啊！”

林一身穿一身白色衬衫和淡蓝牛仔裤，一副清爽少年的装扮，他神色淡淡，可语气里却满是怨气与不屑，“我与光线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关系，谭总你也管不到我头上，但既然你想命令我，嘿嘿，我偏偏还就不同意了，我就是要在7月28日出道！就是要跟你看中的人比一比，让全天下的知道，你的选择，会是多么的愚蠢，会是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

他一边说，一边把目光看向韩森，下巴微微抬起，一脸鄙夷：“二十五岁才出道，也就到此为止了……”

韩森懒得搭理，摆摆手，让旁边忍不住想出声回呛的王康成退下。

一个知识越贫乏的人，越是拥有一种莫名奇怪的勇气，和一种莫名奇怪的自豪感。

因为知识越贫乏，你所相信的东西就越绝对。

因为你根本没有听过于此相对立的观点。

夜郎自大是无知者与好辩者的天性。

林一选择与自己同一天出道，在韩森看来，这大概的确是蠢。

但方绮雯等人却竟然也同意了，这就不单单是蠢了。

不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是所谓的坏。

最终的结局很明显。

林一大抵会沦落为一种“快消品”。

刚刚签下，几乎没有任何磨合期，就立即推对方出道。

还选择与自己同一天出道。

奇迹传媒这样的做法，捞一笔就走的痕迹太明显了，完全不加掩饰。

韩森现在都有些庆幸当初拒绝了方绮雯的邀请。

这样的公司，能存活至今，并且还成为了国内文娱行业5的公司之一，真的让韩森感慨。

资本只要足够嗜血，一切向钱看，大概总能笑到最后。

见韩森不搭理自己，林一冷哼一声，转身就离开了，且是昂首挺胸的离开，如同胜利者一般。

方绮雯见状，也是摇了摇头，跟韩森告辞了一声，便也带人离开了。

“这才是他的真正秉性。”

谭高涵轻叹一声：“有些人的性格早已定型，即便再会掩饰，也终究会有暴露的一天。哪怕是到了现在，我依然还是很庆幸把他交易出去了，奇迹可以不要脸，什么钱都赚，但光线不能，一个没有德行的艺人，即便能力再强，我们光线也不会要。”

韩森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谭总是这样，踩一捧一，变着法的夸韩森，听的王康成都觉得腻歪了，但谭高涵却至死不渝，丝毫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