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王凝之才会这般慎重,亲自跑到丹徒与谢琰商谈。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先来了,妻子谢道韫的信随后也到了。细细思忖及一番,虽说谢道韫在画中指手画脚,令他很不满意。可她中却也无不透露着,恳求之意。
王凝之深知以谢道韫要强的性子,要她低声下气的求人,已是十分稀罕。他不满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终究要硬气一回了,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最终决定依了妻子之意,让她得偿所愿,也叫她看看自己的本事。
彼此,谢琰还完全不知情……
当刘裕身穿铠甲,随着刘牢之的战马出城时,谢琰也高高立于战车之上,奔往另一个方向。
烈烈阳光之下士兵甲胄耀眼,斗志昂扬。
既然是三军合围,王凝之自然是要打头阵的。谢琰那边姑且不提,自打大军拔营,奔赴原野,一路之上,刘裕自信满满。
他的臀上的伤已经结痂,骑着奔马除了因无法避免的摩擦,令得有些不适,却也无关紧要。
不疾不缓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并未让士气消减,反而前方浩大声势,已告诉足够令他们热血沸腾。
……王凝之的兵马已然与孙恩对上。
当下,刘牢之传达命令,士兵们不曾歇息,继续疾速猛进,没想到第三军居然赶在了谢琰之前,先行抵达目的地。
按照计划,第三军理应等谢琰率领的第二军抵达之后,再行合围之势。不想,前方来报,孙恩的叛军凶猛异常,王凝之率领的第一军与他正面纠缠一天一夜,非但没有讨到好,反被强力反击,生生折兵千余。
得此消息,刘牢之心里不由嗤笑。
琅邪王氏也不过如此嘛……
他到是没有想到与王凝之有约在先,目光一扫,恰好扫见席地而坐,正在擦拭兵器的刘裕。扭头吩咐亲卫,道:“去把刘司马喊过来。”
亲卫应“喏”,快步朝刘裕跑过去。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刘裕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二话不说便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刘牢之嘴角微微一勾,心里甚是得意。
待刘裕走近,他面色微肃。
“将军。”刘裕到是不计前嫌,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刘牢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刘裕,虽入营的日子虽然不长,可以你浣风楼的地位,一个小小的司马,倒是委屈你了。”
“将军这是何意?”刘裕微微愣了一瞬,不解地看向他。
刘牢之便指着那方正打得火热朝天的战况,道:“眼下有个立功的好机会,不知你敢应不敢应?”
“既然入了军营,我也不过就是将军麾下的小兵,并无特殊,将军只管下达命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