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贾相爷出事了!在和蒙古使臣谈判的时候突然昏倒,醒过来以后就出了事――象是中邪,又象是变了一个人。就连宋京、韩震和廖莹中这些位大人去探望他,他都不认识了,大叫自己怎么回到了宋朝?还一直叫嚷着他自己不姓贾,是姓何名康,叫着叫着就又晕了过去……。”
贾似道被蒙古使臣阿合马吓得昏死的下午,一条谣言悄悄在宋军黄冈大营的中军帐内外悄悄流传,逼得暂时代替贾似道署理军务的制置司参议(注1)韩震只能连下命令禁止谣言,有乱传有关贾似道谣言的人一律处斩,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谣言暂时压制下去。同时韩震还得一边关心贾似道的病情,一边应付咄咄逼人要求贾似道立即答复的蒙古使臣阿合马,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
“大人,相爷又醒过来了,传你过去回话。”天色刚黑,韩震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阿合马请到帐中暂时休息,回到中军大帐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贾似道的亲兵就来请他去后帐了。贾似道的头号亲信韩震不敢怠慢,连忙与贾似道亲兵赶往后帐,刚进后帐,韩震就看到贾似道已经在病床上坐起,而贾似道的另两个亲信廖莹中和宋京坐在病榻旁边,正向贾似道小声说着什么。见韩震进来,廖莹中忙向贾似道说道:“相爷,这位是韩震韩大人,从相爷你出任军器监监正时就跟着你的,已经有二十年了,现在是我们军队的制置司参议,相爷的副手。”
“哦,原来是韩震啊,快坐下。”贾似道点点头,随意往帐中的座位一指。韩震却是一楞,忙向贾似道的幕僚廖莹中问道:“廖先生,恩相的病情究竟怎么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郎中说相爷的病很古怪,大概是惊吓过度忘记了以前的事,所以连我们几个都不认识了。不过天幸相爷的身体无碍,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廖莹中按军队里那个黄绿郎中的说法向韩震解释,又说道:“刚才这段时间里,我和宋大人已经把相爷过去的事情和现在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一些,相爷听说我们三个是他最信任的人,就把你也叫过来,想要问你一些过去和现在的事情,帮助他恢复记忆。”
“原来是这样,这我就放心了。”靠山终于没倒,韩震总算松了一口气,按贾似道的吩咐坐到病榻旁的椅子上。而贾似道先命令后帐中所有的亲兵出去,这才向韩震问道:“韩震,我问问你,现在我们大宋军队和蒙古军队情况怎么样?你大概给我说说兵力和军队驻扎的情况。”
“是。”韩震答应一声,逐一介绍道:“现在蒙古鞑子的军队有二十万,十八万部署在鄂州与黄冈之间的青石矶,由蒙古四王子忽必烈亲自率领,大小战船一千余艘,可载八百人以上的大船近百艘;另外还有两万人驻扎在鄂州东面的浒黄州,由汉奸张杰和阎旺率领,牵制住了我们在鄂州城里的军队。我们大宋朝这边的军队是这样,鄂州城里有高达将军和吕文德将军的三万多人,黄冈这边是由相爷你亲自率领,兵力是十三万,战船十分充足,随时可以顺江而下撤回临安。”
“忽必烈不是要打鄂州吗,怎么会让主力军队驻扎到青石矶?本相不是要增援鄂州吗,怎么会驻扎在黄冈?”贾似道问了一个差点韩震等人昏倒的问题。考虑到贾似道已经失忆,韩震还是耐心的解释道:“恩相明鉴,我们其实已经在九月份进了鄂州城,经过将近四个月的苦战守住了鄂州城,期间牺牲了原来的鄂州守将张胜将军。后来忽必烈扬言要打临安,把主力移动到青石矶驻扎,相爷你为了保护临安,这才把我们大宋的主力军队出城,转移到黄冈驻扎,防止忽必烈顺江而下攻打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