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的手脚都吓软了,公主殿下请搀我一把。”贾似道哭丧着说道。李?为之气结,一边搀贾似道下马,一边嘟哝道:“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敢孤军冲阵,平时里连骑一匹马都吓成这样……。”
“轰隆――!”李?的话音未落,长江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声,吓得正在下马的贾似道一个机灵,直接摔进李?怀里,同样大吃一惊的李?立足不稳,抱着贾似道双双摔倒在地上。有肉垫的贾似道飞快双手撑去身体,连声惊叫道:“江面上怎么有爆炸声?难道是鞑子开始偷袭了?赶快通知高达将军,让他执行应变计划!”
……
时间回到忽必烈带着一帮文武官员登上蒙古军旗舰的那一刻,同一时间,蒙古军先锋张柔带着五十条轻便小舟不点灯火,率先驶出蒙古军水营,无声无息的逼向远方已经探明的四条宋军斥候船,仅有几粒孤星的夜空成了张柔船队最好的天然掩护,五十条轻舟每十条一组,分别扑向那四条宋军斥候船,张柔则带着剩下的十条做为后援,防止有漏网的宋军斥候船。
江水哗哗,蒙古军四支船队先后进入预备做战位置,各自以装在木箱中的油灯向张柔出待命信号,待各自预备后,张柔这才取过装灯木箱,拉动木箱的挡板三次出信号。灯光三闪,四十条轻舟上每条轻舟同时射出十支羽箭,只听得嗖嗖嗖嗖连声,四条宋军斥候船上便传来宋兵的惨叫声,但蒙古军轻舟一边快包围宋军斥候,一边放箭不止,宋军斥候船桨手和舵手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根本无法催动船只逃脱,甚至连叫喊声都没出几句便被蒙古军轻舟包围,惨遭全灭。蒙古军轻舟度不歇,继续飞快向前,又干掉了两条拖后的宋军斥候船后,这支轻舟船队便逼近了江心。
“我们上。”张柔在前方胜利得手,负责纵火的朱国宝也不肯落后,率领本部水军船队簇拥着火药船与火船紧紧跟上,仅用了小半个时辰便抵达江心。再后面的蒙古军主力船队也驶出码头,借着凛冽的西北风,象一群巨大鲨鱼一样无声无息扑向南岸,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络绎不绝的大小战船几乎把江面掩盖,偏偏又做到寂静无声,使得长江南岸的宋军毫无查觉。见此情景,忽必烈等人心中暗喜,心知偷袭已经成功了一半。
也许真是苍狼和白鹿保佑,开始轻敌的宋军斥候船巡逻间密度少了许多,使得张柔率领的轻舟船队顺利无比的率先抵达预定做战位置――距离宋军水营仅有两千步的位置,朱国宝船队也很快追了上来。张柔先是命令轻舟队与朱国宝船队会合,然后爬上朱国宝所乘的大船,向朱国宝笑道:“老朱,一切顺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看好吧。”朱国宝向张柔狞笑道:“一会儿,你就可以看到全天下最壮观的火船阵了。”说罢,朱国宝转向传令兵命令道:“传令下去,四条火药船居前,五十条火船居中,战船居后,待旗舰打出旗号,便一起冲上,让南人尝尝我们的厉害。”为了不惊动宋军,朱国宝这个命令仍然是通过口头传达,因此各条船只收到的命令也有先有后,调整阵形间各船之间便不可避免的出现混乱,而正因为这短暂的混乱,使得蒙古军之前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妈的,你看好些,别撞上火药船。”一个蒙古水军十夫长向舵手怒骂,原来那舵手操船失误,转动间险些撞上旁边的火药船,火药船上的蒙古军水手也是破口大骂那舵手不小心。可就在这时候,一阵北风吹来,蒙古军船只一阵晃荡,挨得极近的两条船不可避免的撞在一起,这样不关痛痒的碰撞在水面上本是常见,可是对藏着不定时点火器的火药船来说,却是无可挽回的致命失误……
“轰隆――!”运载着火药的蒙古军轰然粉碎,这种三硝一炭一硫的火药威力虽然远不上宋军所用的最佳比例火药,可是五百斤火药集中在一起爆炸的威力还是够蒙古军喝一壶的。巨大的爆炸震得四周的蒙古士兵耳膜破裂,船只东倒西歪,火药船上满载的火球、毒烟弹和铁蒺藜等原始火器也漫天飞溅,尽数落到蒙古军队自己的战船头上,只在眨眼之间,密集的蒙古船队中便火头四起。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激烈爆炸带来的江水翻滚波及到了其他三条火药船,那三条火药船上的不定时点火器也在剧烈震荡中石蜡破裂,水与生石灰化学反应产生高热,先是引燃点火器外的硫磺,紧接着点燃火药,接二连三的爆炸6续响起,更多的原始火器也飞上半空,落到被自家火药炸得鬼哭狼嚎的蒙古军头上……
……
“敌袭!敌袭!”贾似道叫喊的声音很象生猪被杀时出的哀鸣,不过在挨了李?狠狠一记耳光后,贾似道的嚎叫就和生猪被杀一般无二了,“公主殿下,你干嘛打我?”
“臭淫贼,你的两只手都按在我胸口,是不是故意的?”
“啊?怪不得这么软……哎哟!公主殿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