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整以暇的说完,皇后一脸真诚的看向太后,仿佛等着她为自己解疑答惑一般。</p>
“你是在拿慕昭扬威胁哀家吗?”</p>
太后的脸上,顿时像结了一层霜一般,说不出的冷漠。</p>
“臣妾不敢,臣妾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纷传流言的人,先不说其用心何意,可慕嫣然自始至终都是受委屈的那个人,出了这种事,皇家不先想着平息事态找出真凶,而是先撇清自己身上的干系,这样的作法,不说慕宰相,便是旁人,怕是也要寒心的吧?再说了,婉儿从前是什么模样,太后也是清楚的,这两年跟着学习诗书礼仪,身上的变化有多大,太后必定也是瞧在眼里,看在心里的,这其中不乏婉儿的认真上进,可慕嫣然却绝对是功大于过,太后如此处置,臣妾实在无法向慕宰相和慕夫人交代,不若,这惩治的懿旨,就从太后的永寿宫发出吧,太后意下如何?”</p>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皇后的脸上,一如既往般端庄的国母笑容。</p>
脸色青白交加,太后的眼中,顿时像射/出了两束寒光一般,两人静默的对视着,却是谁都不让谁,其他书友正常看:。</p>
过了片刻,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主意,太后缓和着情绪叹道:“哎,真是老喽……这后/宫的事,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自该由你来处理,哀家就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好了。如此,你可满意了?”</p>
温婉的笑着,皇后轻声说道:“太后言重了,这事自始至终都与臣妾无关,又何来的让臣妾满意?臣妾只要打理好后/宫诸事,让皇上能够安心处理前朝国事,臣妾就满足了,相信太后和臣妾的想法是一致的。”</p>
“既如此,那你打算如何处置?”</p>
见皇后话中带刺,太后忍不住出言问道。</p>
“既然流言与她有关,这些日子又是流言甚嚣尘上的特殊时期,再进宫做伴读,自是不合适的,不如,就让她在家面壁思过一个月吧,等事情平息了,一切如常,这样,慕宰相面子上也过得去,太后觉得呢?”</p>
皇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目光问询着太后的意思。</p>
高高的扬起,轻轻的落下,此刻,太后的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可慕昭扬如今的身份地位,确实不是轻易可以处置的,点了点头,太后沉声说道:“既是面壁思过,自然是要拿出一副诚意来,这样吧,让她给哀家抄送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百遍,等一个月后进宫的时候呈上来吧。若有一丝凌乱,则全部重新抄过。”</p>
“是,臣妾遵命,臣妾告退。”</p>
见太后再无异议,皇后站起身给太后行了礼,恭敬的退出了永寿宫。</p>
二月初八,一道口谕从毓秀宫传至慕府,口谕中言:慕嫣然行事冒失,特罚在府中静心思过一月,罚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百遍。</p>
慕府众人早已从慕嫣然口中得知了此事,此刻,心知肚明太后是为了流言之事责难慕嫣然,满心无奈,书迷们还喜欢看:。可皇后将懿旨改成了口谕,这件事自然不会在宫中的档案里有记载,转瞬,慕府也明白了皇后的一片维护之心,遂态度恭谨的领了口谕,开始了让慕嫣然闭门思过的日子。</p>
说是思过,除了听起来不那么光彩,慕嫣然对可以整日呆在府里的日子,还是很满足的,毕竟,不用每日里天还没亮就起身往宫里赶了。</p>
再一想到宫里,慕嫣然愈发觉得那是个让人一进去就觉得了无生气的牢笼,想到天真可爱的贺婉茹仍旧能保持着活泼开朗的天性,慕嫣然愈发觉得这些对她而言弥足珍贵。</p>
可是转瞬再想到那一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慕嫣然不禁又无奈的摇起了头,一个月的功夫,相当于每日里自己最少要抄三篇,而且这其中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应付,否则被太后扣上了“字迹零乱,对神明不敬”的罪名,自己以后岂不是要永无止境的抄下去了?</p>
想到此,慕嫣然拿出了幼时练字时的认真态度,每日里仔细的抄录着经文。</p>
没几日,原先一板一眼盯着看的经书便被收了起来,一边默背一边书写,看着娟秀的字体中散发出的淡泊,倒也另有一番意趣,从前听闻流言时心中的那些委屈和不忿,也慢慢的积淀了下去,一时间,慕嫣然觉得心中安静平和了许多。</p>
这一日早起,到柏松堂陪着慕老太太用了早膳,又逗弄着榕哥儿玩了一会儿,慕嫣然方回到潇湘阁,似往日一般提笔默起了经文,一篇还没写完,门外,紫云悄步过来,站在了书桌旁,直到慕嫣然一气呵成的写完这一张宣纸,落下最后一笔,她才将攥在手里的鹅黄色荷包递了过来,“小姐,这是秋娘让人送来的。”</p>
神色一怔,慕嫣然放下了书中的狼毫笔,从紫云手中接过了那个一看就知道是秋娘绣工的荷包。</p>
从荷包中取出了一张素笺默默的看完,慕嫣然紧蹙着眉头喃喃说道:“异域之人?卓远之,他想要做什么?”(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