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锦桌旁倒了一碗茶端过来递给慕嫣然,贺启暄神秘莫测的说道:“父皇宣我回来的,说午后出宫去西山大营,所以我就回来了。”</p>
“皇上要出宫?”</p>
听闻此事,慕嫣然神情一顿,接过茶碗的手也跟着僵在了半空中。</p>
牵着她走到锦桌旁坐下,贺启暄低声说道:“卓远之的事情,父皇已经知晓了,派出去打探情形的侍卫也回来了,据说,跟在卓远之身边的那个老仆,是从前跟在恒王身边伺候的太监。若真是如此,卓远之的身份,大概也能确定了,所以,父皇打算亲自去见见,反正这事儿迟早要揪到明面儿上来的,倒不如事先有个准备,看看他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如今又有什么打算。”</p>
前世时,卓远之处心积虑的求娶慕嫣然,而后对她置之不理,却筹划了一系列的阴谋,将慕府一家人分崩离析,及至最后,卓远之以通敌卖国之名陷害慕昭扬,最终,慕府一家老小被判死刑,斩首于菜市口,而远在边关的慕容言,也被早与敌国逆贼暗中勾结的卓远之以阴谋暗杀。</p>
时至今日,当日的惨况,还会让慕嫣然心中怒恨不止,可如今眼看卓远之的身份之谜已破解,慕嫣然却越来越费解了。</p>
若说卓远之是为了给恒王报仇,那他最应该对付的,不应该是永成帝吗?为什么矛头会转而对向慕昭扬?抑或,卓远之认为拥立了永成帝登基的慕昭扬才是恒王败北的罪魁祸首?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古以来,夺嫡时拥护不同的竞争者,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卓远之为什么单单就认准了慕昭扬呢?</p>
百思不得其解,慕嫣然揣测的问道:“你说,卓远之见了皇上,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吗?”</p>
不置可否,贺启暄分析着说道:“他若承认,心内便会惶惶不可终日,唯恐父皇思及恒王当年的谋逆之事牵连到他,毕竟,他这么多年流落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而且,目前为止,卓远之定然不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无论他在筹谋什么,这一切,从他身份揭穿的那日起,便都摆在了明面上,除非他放弃,否则,日后实施起来,只会更难,其他书友正常看:。”</p>
瞟了贺启暄一眼,慕嫣然揣测着接过他的话头说道:“若他不承认,那无论他是不是真正的贺启诀,这一生,都注定了他只能是卓远之,与皇家,再无一丝瓜葛?”</p>
点了点头,贺启暄淡笑着说道:“如果我是他,我倒宁愿不是贺启诀,这样,最起码能有个平安富足的一生。”</p>
说罢,贺启暄还撇了撇嘴,似乎对卓远之的所作所为不能理解似的。</p>
不赞同的摇着头,慕嫣然俏皮的说道:“非也非也……说不定,他觉得自己本该是天命所归的皇太子呢,却不料,日月变幻,却成了乱臣逆子,连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见不得光了,如此一来,你觉得,他会甘心吗?”</p>
如此想来,慕嫣然所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贺启暄笑着答道:“可是凭他一己之力,又能如何?对抗大梁皇帝?蚍蜉撼树,自不量力罢了。”</p>
听着贺启暄的话,慕嫣然的心头,突然闪过了一丝什么。</p>
假若卓远之把当年的过错,都归咎到了慕昭扬身上,一定要害的慕府一家支离破碎,也尝尝他当年家破人亡的锥心之痛,那对他疯狂的复仇行为,慕嫣然觉得似乎是能说得过去了。</p>
可是,一家人锒铛入狱的那夜,慕府内,翠竹苑书房却燃起了熊熊大火,火被扑灭后,翠竹苑损失最为惨重,慕昭扬珍藏了一辈子的所有古书,便被付之一炬。</p>
慕嫣然一早就觉得,这场大火,与卓远之逃脱不了干系。</p>
可是,若卓远之是为了复仇,那翠竹苑里,又埋藏了怎样的秘密?</p>
心内暗自思量着,慕嫣然觉得,卓远之的身上,谜团越来越多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