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的拨弄着桌上的几颗花生玩着,焕王撇了撇嘴答道:“母妃,儿子去查了,太后对那卓远之另眼相看,似乎牵扯出了先恒王。从慎刑司那边打探来的消息,那梁公公自出宫以后,一直都是跟在卓远之身旁的,所以,那卓远之,有可能是先恒王的儿子。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后很可能对宛贵妃有大动作,如今夺了她协理六宫的权利,怕只是个开始而已。”</p>
点头应着,淑妃半是同情半是雀跃的说道:“宛贵妃与先恒王原本是没影儿的事,可谁让她倒霉呢?遇到了太后,算是她这生的悲剧了。哎,可惜啊……”</p>
虽摇着头连道可惜,可淑妃分明是极高兴的。坐山观虎斗,多有意思的事儿啊?何况,倘若自己能做了那鹬蚌相争中的农夫,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p>
若是自己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利,那…···</p>
“母妃,您就别跟着瞎搀和了,即便太后夺了宛贵妃协理六宫的权力,那也绝落不到您头上来,您就省省心吧······”</p>
一盆冷水浇下来,看着面色悻悻的淑妃,焕王闭上了嘴。</p>
第三日,再到毓秀宫请安时,一众妃嫔的脸上,俱都是一副好奇的张望了。请完安,皇后挥退了众人,带着宛贵妃径直去了永寿宫。</p>
正殿里,太后满面肃穆的坐在那儿,见只有皇后和宛贵妃来,也并未多说什么,等她二人行了礼起身,开门见山的问道:“事情查的如何了?今日若不给哀家一个交代,便是请了皇上出来,哀家也绝对不会罢休。”</p>
走到太后下首处的扶手椅中坐下,皇后转过身看着落座的宛贵妃轻声说道:“宛贵妃,查出来的事,你便如实回禀吧。</p>
见皇后和宛贵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太后的心里,顿时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耳边,已传来了宛贵妃娓娓动听的话语声。</p>
“臣妾已查明事实真相,一会儿说的时候,便据实禀报了。每一个环节,俱有人证或是物证,太后若是有疑虑,尽可打断臣妾的话,将证据呈上来,否则,这件事,便算了有了定论了,还望日后太后莫要再为难臣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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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贵妃直言说完,看了一脸憋闷的太后,方自继续说道:“三日前申时左右,太后带着喜贵出去散步,途中太后带着苏掌事等人去了湖中的花亭,喜贵就走着走散了。那之后,太后以为喜贵身边有永寿宫的奴才跟着,就未多问,而平日照看喜贵的宫女,三日前刚好是她不当值的日子,所以,晚膳时喜贵并未出现,永寿宫里,竟无人发现。”</p>
到底是无人发现,还是有意纵容,宛贵妃并未说明,可太后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p>
“喜贵平日里跟在太后娘娘身侧,是故跟着闻了不少的安神香,似乎它也颇习惯这种味道。逐月去御衣坊取制好的衣裙,回来的时候,便遇上了喜贵,喜贵去咬逐月的衣裙,便是因为那上面有它喜欢的味道,而逐月怕狗,尤其怕永寿宫的狗,所以一路便跑回了漪兰宫·而喜贵,边玩边追,一路跟到了漪兰宫,直到进了小树林。”</p>
声音平静,宛贵妃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沉着的稳定。</p>
转头看了太后一眼,见她神色不明,宛贵妃继续陈述道:“小树林里平日里也常有鼠兔一类的小动物,喜贵在那儿,怕是玩的有些不亦乐乎了,而永寿宫的人,直到过了晚膳又到了歇息的时分,仍旧未发现它不见了。天黑了,各宫都锁了宫门,小树林里,去了人,却是去吊唁从前死去的同伴的。”</p>
“宫里有规矩,一应奴才不得私自哀悼亡者,免得将晦气带到了主子身边。可尽管如此,仍旧有不少人暗自寻了去处做这等事,那晚,便恰巧遇上了。花木坊的小太监,爹娘受了牢狱之灾,死于去年的那一日,所以小太监带着备好的祭品去了小树林,想着祭奠完将烧尽的纸钱等物埋了,事后人不知鬼不觉,也定然不会有人发现,可喜贵肚子饿了,闻见了肉的味道,便寻了过去,等小太监瞧见的时候,喜贵正被鸡骨头卡住了喉咙不得叫唤。小太监又想带着喜贵送去永寿宫,又怕自己大晚上的在小树林吊唁的事被发现害的自己没了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带去的花锄一通乱砸,将喜贵砸死了。心中慌乱,小太监只得另挖了地方,将喜贵埋了起来。”</p>
事情的经过,就这么简单,似乎怕太后不相信,宛贵妃继续说道:“喜贵的喉咙里,有仵作剖出来的鸡骨头,而花木坊里,恰好少了一把花锄,那个小太监,对做过的事已供认不讳。太后,您还有疑问吗?”</p>
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没有被发现,太后心底暗呼了一口气,神情疲惫的说道:“既已查明,你们便自行处置吧····`·”</p>
“不过,臣妾另外又有所得,不知太后可有兴趣一听?”</p>
宛贵妃接下来的话,让太后的心内一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