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姑,小妹妹为什么不叫我?”</p>
童真可爱的小脸上,两条眉毛有些不高兴的皱了起来,诠哥儿鼓着腮帮子看着慕嫣然问着,话语中,还带着一丝不忿,仿若珠儿没有叫他哥哥是极不礼貌的行为,让他很是生气似的。 ~ .]</p>
“妹妹还小呢,你可曾听见她叫过旁人了?”</p>
没好气的将儿子拉到怀里,何氏柔声问道。</p>
一脸的思索,诠哥儿有些恍然大悟的看着何氏问道:“娘,妹妹不会说话,并不是不喜欢我,对不对?”</p>
说话的功夫,珠儿还好奇的张望着四周,不一会儿,目光便紧紧的锁定在了诠哥儿身上,小家伙专注的目光,顿时,又惹得诠哥儿走过来伸手摸她,两个小人儿,就这么定定的张望着,引得屋内众人俱是一脸的好笑。</p>
“阿嚏……”</p>
还未等诠哥儿反应过来,珠儿打了个喷嚏,喷了诠哥儿一脸的鼻涕,顿时,诠哥儿皱出一张苦瓜脸埋怨道:“女人果然都很麻烦……”</p>
一瞬间,屋内的大人们尽数笑出了口,柏松堂里,欢笑声阵阵溢出,让结伴归来的男人们,俱是一脸的喜悦。</p>
初五,慕敏然等几个嫁出去的女儿均带着各自的夫婿回府来给慕老太太等人贺新春了,女眷们齐聚柏松堂,男们,便尽数跟着慕昭扬去了外院,整个慕府笼罩在一片祥和欢庆的气氛中,便是站在院子里,慕嫣然都能感觉到那种年节的热闹喧嚣,比起宫里,实在是温暖了太多。</p>
珠儿被慕老太太放在身后的暖炕上,诠哥儿等几个小孩子便尽数围在身边,几个小家伙古灵精怪的,不时的逗得身边众人哈哈大笑,柳氏跟着说笑了一会儿,一抬头。 ~却见不见了慕嫣然,径自起身找了出来。就看见慕嫣然站在墙角边的梅树下发呆。</p>
“嫣儿,怎么站在外面啊?着了凉可怎么好?”</p>
拉了拉慕嫣然身上的厚裘,柳氏柔声问着,一边。注意着慕嫣然的神色细声劝道:“吉人自有天相,宣王去南方,本就是为了疫区的子民,老天爷尽数看在眼里,必定会厚待于他。你放心好了。”</p>
点了点头,慕嫣然想起在大门口时沈氏异常的亲热,不禁犹疑的问道:“娘,二姨娘这是怎么了?怎像是一下子转性儿了似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女儿倒是觉得,她那副作态,愈发让人觉得可疑呢。”</p>
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柳氏轻声说道:“你三哥在太子那儿领了差事。这不,她跟着眼馋了,觉得庭哥儿如今这幅样子,摆明了是科考无望。所以,她便想着为儿子谋些差事做。她去找了你父亲。你父亲将她狠狠的数落了一顿,说她不敦促着庭哥儿好好学习便罢了,还成天尽琢磨些歪心思,她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你三哥的事,是你在里面出的主意,所以,便想在你跟前求个脸面,请你把庭哥儿引荐给太子,抑或宣王,谋些差事呢。”</p>
慕容庭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学问却仍旧和几年前一般无二,丝毫未见长进,慕昭扬从前还每隔几日就找他到翠竹苑房考校一番,可几次下来,却也被气的不清。</p>
罚也罚了,道理也讲了无数,可慕容庭却摆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愈发不求上进了,接连换了几个院,慕容庭索性不再去了,慕昭扬一气之下断了他的零用,勒令他什么时候学问有长进,什么时候恢复他的日常零用开销,可这么些日子了,慕容庭依旧是从前那副纨绔的模样,让慕昭扬每每看到都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无济于事。</p>
人都说,师傅请进门,学艺在个人,这样的慕容庭,让慕昭扬很是无奈,如今,索性请了先生在家,严令沈氏督促着儿子好好做学问。 ~</p>
听了柳氏的话,慕嫣然顿时明白了沈氏的用意,可这样的慕容庭,只知道享乐,不知道付出,又岂是专心办差的人呢?</p>
无奈的摇了摇头,慕嫣然低声嘟囔道:“三哥为太子殿下办差,那也是太子殿下主动寻的三哥,跟我又有什么干系?二姨娘可真会想,好像我有天大的本事似的。”</p>
一阵微风吹过,慕嫣然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柳氏伸出手,将她耳边吹乱的鬓发拂起,一边牵着她的手朝正屋走着,一边低声嘱咐道:“你别理她,如今,宣王不在都城,你照看好自己和孩子就行,旁人的事,能少管就少管吧,免得惹了祸事上身。再说了,庭哥儿那性子,便是好好的事情交给他,必定也能办出差错来,你可别往自己身上揽事儿。”</p>
点头应着,慕嫣然跟在柳氏身后,迈过了门槛,一进门,就看见珠儿伸出粉嫩嫩的小手够着诠哥儿手里的小拨浪鼓。</p>
红色的拨浪鼓,显得极为扎眼,摇摆间,还发出咚咚的声音,珠儿盯着诠哥儿的手看的目不转睛,一双小手,也挣扎的愈发用力,小腿蹬在榕哥儿的腿上,奋进的想踩上去够,却被淘气的诠哥儿左左右右的晃开了。</p>
小家伙几经周折,仍然没到手,看到了慕嫣然,似是有满腹委屈一般,瘪了瘪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一旁,诠哥儿嘟囔了一句“爱哭鬼”,一伸手,将拨浪鼓的手把插在了珠儿攥着的小拳头里,顿时,小家伙破涕而笑,已经沁出眼眶的泪珠挂在睫毛上,说不出的水灵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