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叶氏起身去了内屋。</p>
“南面的生意出问题了?”</p>
走到慕容睿对面的扶手椅中坐下,慕嫣然笑的俏皮。</p>
无奈的摇着头,慕容睿笑道:“你如今财大气粗,那些生意便是出了事,大不了就是少一点零花的银子罢了,又岂会被你放在眼里?”</p>
“三哥,你如今越发会捉弄我了。”</p>
气恼的说着,慕嫣然抬眼瞪了慕容睿一眼,却见他敛正了面色,“嫣儿,这几日,都城里有些不好听的话,王爷想必早就知道了,但是没告诉你。你若是听了,也跟没听见一样,该怎样还怎样,别乱了手脚,免得外人瞧热闹,记住了吗?”</p>
“什么传言?”</p>
天子脚下,豪门大户里的一点芝麻小事,百姓们都能热火朝天的说上许久,更莫说自打过了年,宫里就没消停过,可不正好给人们增加了茶余饭后的话题。</p>
慕嫣然也不由的收了笑容。</p>
“传的很多,简而言之就是,皇上被摄政王胁迫,所以被迫皇宫到别院休养,其实是被变相的软禁了。而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薨逝,也是摄政王为了登基清理道路。是故,如今皇上迟迟不肯宣读遗诏,其实就是缓兵之计,等着大梁万民反应过来,识破摄政王的阴险心计。”</p>
本是一脸的严肃,可说着说着,许是觉得这样的传言可笑至极,慕容睿的脸上溢满了笑容。</p>
“所以,我便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若有人在你面前提及,你可千万替你家王爷兜着他的‘险恶,用心,别被外人‘识破,了。坏了你家王爷的大事,可就大大不妙-了。”</p>
说罢,慕容睿哈哈大笑。</p>
不知道传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慕嫣然竟还一丁点儿都没听说,此刻慕容睿说起,慕嫣然都有些忍俊不禁的好笑,当即便点头应道:“三哥,嫣儿记住了。”</p>
二人说完了正事,慕容睿又挑拣着生意上的事,简明扼要的跟她说了说,内屋的叶氏听见,知晓他们说完了正事,便走了出来。</p>
说了会儿话,慕嫣然才回到明徽园,带着肇哥儿回了王府。</p>
晚间贺启暄听了,却一脸的高深莫测,“这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咱们还是那句话,以静制动,静观其变。”</p>
其实在慕容睿说的时候,慕嫣然的心里,也当即就有了计较,此刻与贺启暄说,也是当做趣谈,却不知如今四处纷传的百姓们,为何还会信。</p>
贺启暄去郓州就藩前,只有龙虎将军一职,这些年,从兵马大将军到护国并肩王,再到摄政王,这些荣耀尽数都是景熙帝所赋予的,难道在百姓们的眼中,景熙帝就是这样一个没有真知灼见,养虎为患的君王?</p>
一想到这些,两人就觉得好笑,外头传的再多再恶劣,两人也只当是笑话一般,却丝毫未放在心里。</p>
又到了十五,大清早起来,慕嫣然便给三个孩子穿戴好,唤来了她们柔声叮嘱道:“等爹爹下了早朝回来,咱们便要去别院看皇伯父和皇伯母,你们要乖一点儿,知道吗?”</p>
三个孩子欢喜的点了点头。</p>
午时将近,贺启暄带着瑜哥儿从宫里回来,一家人乘着马车朝落山别院而去。</p>
进了正殿,给景熙帝和皇后行了礼,四个孩子跟着宫婢去寻好玩的了,慕嫣然被皇后拉着去了内殿,外殿内,只留下了景熙帝和贺启暄</p>
“新君的人选,你心中有数了吗?”</p>
眼中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景熙帝招了招手,示意贺启暄过来坐下,沏了碗茶递给他道。</p>
点了点头,贺启暄叹了口气,有些愧色的说道:“臣弟唯恐自己做不好,辜负了皇上的托付。</p>
抿了口茶,景熙帝笑道:“有你,有朕,还有朝中那些忠心不二的朝臣,大梁的明日,只会比如今更繁荣昌盛,何来的做不好一说?你这样,可是有点妄自菲薄了。”</p>
端起茶碗放在手里,任凭那丝热气顺着掌心蔓延到了四肢,贺启暄的心里,却陡然沉重了起来。</p>
“襄王叔躲了清闲,襄王世子如今都快被前去打探消息的朝臣们给烦透了,昨儿见了臣弟,他还满腹的埋怨呢。”</p>
贺启暄笑道。</p>
“哈哈……”</p>
似是想到了贺启钧皱着一张脸的苦楚模样,景熙帝放声大笑,旋即,却敛了面色说道:“只有这样,那些牛鬼蛇神才会耐不住寂寞的跑出来,咱们才好接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