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夫人却忘了,即便高掌柜如今经营着的通商事宜脱离了王府,可仍旧是握在慕嫣然手里的,乐夫人想把这口肉吃到自己嘴里,却是没那么容易的。</p>
“这女人的心眼儿,有时候比针尖还小。何况这一回,乐夫人却不是为了争口气而已,她怕是把吴世安的死,都怨王爷和我身上呢……”</p>
心内大致有数,慕嫣然笑道。</p>
焕王身边那么多幕僚,临阵脱逃的也好,一同流放边境的也罢,却唯有吴世安一人死了,即便不是贺启暄刻意为之,再度经历丧父之痛的乐夫人,怕是已经没了理智,将贺启暄和慕嫣然一并怨恨上了。</p>
“针尖对麦芒,我与她的恩怨,如今已经掰扯不清楚了。若是从前,知晓自己斗不过她,我也就识趣的退了,可如今,我怎能忍下这口气?”</p>
大长公主府二进的正屋内,一身宝石蓝素服的乐夫人面色苍白的说道。</p>
无奈的摇着头,大长公主怜惜的说道:“如今,她是后/宫之主,手中的权利比皇后都大,皇上又是她肚里出来的,你能奈她何?”</p>
“我……”</p>
嗫喏着,乐夫人的脸上,有些气急的狰狞。</p>
“如今,我只有衡儿了,若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寻着他去了,也好过在这世间孤苦伶仃的受苦。可是,他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了。他舍身求义,保住了焕王兄,却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便是死了,还要被那些粗蛮的将士扔在乱葬岗上,连尸身都寻不到,这口气,我若咽下,便枉为人了。”</p>
恨恨的说着,乐夫人转头看着大长公主说道:“谢过姑母收留我,如今,我母亲字字句句都是劝着我莫要胡乱行事惹恼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可我却偏生不信,同样是娇贵出身的女儿,我还比她尊贵许多,如今,她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我却落得这般田地,凭什么?便是命,我也不信,我就不信,以我的能力和他当日的谋算,不能让她脱层皮。”</p>
“你……打算怎么做?”</p>
心中暗暗解气,大长公主面上却装作关切的问了起来。</p>
“不能从她身边的人身上下功夫,那就只有事了,如今,南边的各处,我已经布置好了人手,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那些银子,便是尽数都花了出去,我也不在乎,只要能断了她的财路,到时候,各地状况频出,我看她要如何是好?虽然她手中有几个打理生意的能手,可比之世安寻来的那几个世外高人,却是差之太多。她手里,旁的都是小打小阄的散碎生意罢了,也就那么一条赚钱的财路,只要那条路断了,也够她心疼一阵子的了,也好叫她知晓,旁人都不是那么好算计的。”</p>
乐夫人冷声说道。</p>
听了乐夫人的话,大长公主又是高兴又是无奈。</p>
这几年,她也没少花乐夫人孝敬来的银子,如今,虽说乐夫人折腾的不是她的钱,可大长公主仍旧有些心疼。</p>
“姑母,你可要帮我才是。”</p>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乐夫人看着大长公主祈求道。</p>
“我?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不待见我,你又不是不知晓。再说如今我都老了,我能帮你什么?”</p>
大长公主苦笑着说道。</p>
迟疑了一下,乐夫人气恼的说道:“我那妹妹,如今防我跟防贼似的,一张口也都是劝解我的话,听着就让人心烦。所以,往复几次,我也不大愿意再去卓府了……那卓远之,可是姑母的亲侄子呢,姑母的话,他定然是听的。”</p>
渐渐的,大长公主有些回过神来了。</p>
一旁,乐夫人仍旧说着自己的盘算,“卓远之与西丽国主有些私交,可我,却是不方便和西丽搭上关系的,若是能借由他,和西丽攀上关系,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就方便的多了。所以,此事,还望姑母从中周旋一二……”</p>
“这……”</p>
想到太皇太后那般谨慎细微的在秦素儿的酒水中下了毒,时隔多年都被翻出来,最后落了那样的下场,大长公主的心里有些犯怵。</p>
“姑母,摄政王哪里是我们能开罪的起的,您可莫要太高看我。如今,我满打满算,只是想让摄政王妃断一条财路而已,至于西丽那边,也是未雨绸缪的早作打算,以后能不能用得上还另说呢。沛城那儿的事情一旦有了眉目,将来,我每月孝敬给姑母的银钱,定然比从前的十倍还多,姑母以为如何?”</p>
乐夫人浅笑着看向大长公主,一脸的问询之意。</p>
西丽这几年国内安定,与大梁也互通有无,即便有了什么事,以西丽的兵力,也对抗不了大梁的铁骑,再退一步,自己只是做个中间人让卓远之和乐夫人搭上线,一旦出了什么事,也是他们二人的问题,自己最多只是识人不明而已。</p>
如是想着,大长公主应允的点了点头。ps:谢谢亲爱的弦子每日送来的平安符,也谢谢送来小粉红的亲们,扑倒么么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