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宋的惊色稍有收敛,定了定心神,朝闵恒之问道:“孩子,你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能否说的再明白一些?”
闵恒之印象中的阮宋,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相反,他性子老实,甚至是懦弱,也正因如此,他料定他不会去楚廉面前告发他。
“阮伯父,话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之所以留在楚廉身边,是因为我还有些事没做完,并非真心认同他这个皇帝。”
阮宋坐着的身子忍不住直立了起来:“你,你的意思是,郑侯谋反之事,你也参与了其中?”
闵恒之摇头:“你错了,郑侯不是谋反,而是伐叛诛逆,真正谋反的人,是楚廉,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不是吗?”
阮宋当然清楚,楚廉肖想这个皇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他使手段迫害闵侯爷,便是他计划的一部份。
而他阮宋,能从一个手无实权的没落国公,成为今日手握三十万大军的一方霸主,都是因为闵侯爷的死。
十几年来,他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每午夜梦回,总能见到昔日好友站在他的床前,睁着一双充满审视的眼睛看着他。
他也曾后悔过,后悔当初没有坚持自己的心意,而是选择了屈服。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明明知道恒之的下落,却没有去寻他的原因,他是没脸见他啊。
阮宋叹了一气,道:“我也知道楚廉不是一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