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撑到了现在,也是无济于事,已经有滑胎之象,纵是他和娘这样的大夫,也无力保住这一胎。
他握着文儿冰冷的手,使劲的搓着,将自己口中的热气吹在她的掌心,滚烫的热泪一颗颗滑落,落在她的手背。
祁溶月哽咽着拍了拍万琨的肩,道:“琨儿,孩子保不住了,没关系,你们还年轻,你们还会有机会,不要告诉文儿,小产的时候不能太伤心。”
万琨点头,眼泪越发的止不住,他多想留住这个孩子,这是他和文儿的孩子啊。
他们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甚至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次日午时,北海阳光很淡,风很凉,房间里烧着炭盆,从外头进来,温暖如春。
念文醒来时,依然觉得身子很冷,当她看见坐在房间书桌旁发呆的万琨时,她的身体才有了那么缕的温暖,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万琨,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不断有白色的气从他嘴中呵出。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一夜没睡吗?
“万琨!”她叫他,声音有些干哑。
万琨回神,这才看见床上的念文醒了,他面色一喜,赶忙冲到床边,扶着她坐起,将软枕塞在她的腰后。
“你可算醒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念文甜甜一笑,眼睛瞟了眼房里桌上的茶壶:“我渴了。”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倒水。”他匆忙去了桌前,拎了小壶泻出一盏温茶。